一片死寂的地方。
我們隻能咬著牙向上走,因為減員了那麼多人,現在我們身上的行李增多了許多,大家隻能堅持著。
因為我們都知道,在這種地方若失去了給養,就等於送命。
一開始沒往岡峰那個方向走,我還暗暗慶幸,現在才知道這條道走得也很痛苦。沒人說話,隻能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聲。大家機械地抬腿,落腿,再抬腿,再落腿,隻盼著天快點黑下來,好紮營睡覺。
前麵聽到一陣奇怪地叫聲,像是狼嚎,又像是豬叫。我們累得隻會麻木地往前走,沒有在意,卻聽到崔寧嚴厲的聲音:
“停!放下行李,拿出武器,站成一排。快!”
我們雖然累得喘不上氣來,但出自骨子裏的自覺,這個命令還是迅速得到執行。
大家按照在傭兵學校裏學到的野外緊急作戰知識,把行李扔下並把它們圍成一圈堆在一起,如同一道防護牆似的,並拿出武器站在後麵。
那四個人已經如同提前分好工似的,吳白日、崔寧和厲樂站在最裏麵,而且也是背靠背,嚴岩抽出他的那把大刀,另一隻手也拔出了一把短刀,站在我們前邊。
自和崔寧他們在一起以來,我頭一次看到這四位一起戰鬥時的樣子,不過看他們的表情,並不是特別緊張,但也感覺這次將要遇到的事情似乎有些麻煩。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些黑點,那些黑點正快速的向我們奔過來,白發老哥喃喃道,原來是風豬,風豬來了。
一邊的老豬不明白,說風豬是什麼東西,野豬嗎?
後麵的崔寧厲聲說,風豬並不是多麼可怕的怪物,就是毛皮極厚,唯一弱點是嘴下邊的咽喉部位,大家盡量保持隊形別動,大部分風豬有我們四個對付就可以,但要是有漏網的衝過來,你們必須齊心協力幹掉它,如果想逃跑的話隻會必死無疑。
說這話的功夫,風豬已經衝過來了,我頭一次見這種怪物,長著極大的豬頭,卻有著非常短的身子,獠牙極長,雙目通紅,簡直像惡鬼一般,跑起來帶著一股腥臭的風。
難怪叫他們風豬。
如果被這東西正麵硬撞一下,基本會全身骨斷筋裂。
我們握緊了武器,眼看著風豬群向我們衝過來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這時我聽到身邊有的傭兵已經緊張的牙齒打戰了,突然就聽吳白日大喝一聲“就現在”,然後一圈白光從我們眼前蕩了開,這時那些快衝到我們眼前的風豬們的速度一下了慢了下來。
白光是那個吳白日手裏的一麵鏡子裏發出來的,看來是對敵人有延緩速度的功能。
一瞬間,圈外的嚴岩和圈裏的崔寧發動了,他們撲向了風豬,一人用長刀,一人用匕首,直抹風豬的脖子,不斷的揚起一陣陣的血花,很快就讓他們倆幹翻了五六頭。
這時吳白日又是一聲大喝“回來”,我們注意到白光已經淡下來了,崔寧這時已經跳回了圈內,而嚴岩也擺好架勢。
此時白光消失,回過神來的風豬顯然大怒,集體發出了似狼似豬的吼聲,這次是直向我們衝過來了。
厲樂向一隻風豬射出了一團火,火苗直接打在了豬怪的眼睛上, 趁著豬怪短暫失明的瞬間,吳白日一個縱身衝向前,手中亮出一把尖刺,穿透了風豬怪的咽喉。
另一邊,就在一隻風豬撲向我們時,崔寧手裏的弩發射了,也是射在怪物的眼睛上,雖然不是致命傷,也讓那怪物疼的跳了起來,而在怪物前邊的嚴岩敏捷的一貓身,讓那豬怪從自己頭上躍過,手中的那把短刀也迅速的劃過風豬怪的咽喉。
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看來這四個人合作不是一次了。
這時衝過來的風豬怪已經被他們幹掉大半了,但還剩有四隻已經衝到我們麵前。
其中一隻直向我衝來,我甚至能看到它通紅的眼睛和猙獰的表情,這時我反倒沒有害怕,因為我知道這時害怕隻會死的更快。
我冷靜的看著那風豬怪衝到我麵前時,才學著嚴岩的樣子猛得一側身,躲過它的獠牙,然後斧子從下向上揚起,直砍向它的脖子,不知是砍的位置不對,還是我的水平太差,或者是斧子不夠鋒利,反正隻覺著像砍在一棵老樹幹一樣,造成的破壞很一般,但這一下還是把那隻豬怪的速度阻了一下。
就這一瞬間,一道影子飛快的掠過,一把匕首迅速的捅進豬怪的咽喉又拔出。
是崔寧,她的速度真快,而且即便殺了豬怪也不忘表揚了我一句“做得不錯”。
另一邊就不一樣了。
一個傭兵試圖用長矛硬剛衝過來的豬怪,槍刺到了豬鼻子上,對風豬似乎根本沒影響,隨後那長槍就被衝過來的風豬給折斷了,而那個用長矛的家夥直接被獠牙挑起來飛起來了五六米高,眼看著死透了。
還有一個家夥顯然是慌了神,他居然想掉頭跑掉,氣得厲樂在大叫“別背對著風豬”,但為時已晚,一頭風豬衝著他追了過去,這次長獠牙直接從後麵把那個傭兵穿了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