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周梔已經數不清,這樣的夜晚她獨自熬過了多少個。
“為什麼....我本是周家的大小姐,卻要受到如此非人的對待...”周梔這樣想著,眼淚不自覺的已經濕了衣衫。她被關在這狹窄的柴房中已有十多日,父親對自己不管不顧,她仿佛已經沒有了生的念頭。
“吱呀——”黑漆漆的柴房門被推開,終於透進來一絲光亮。
“喲,周大小姐,您還活著呢,我還說進來給您收屍呢,哈哈哈哈哈哈...”
本就不大的柴房回蕩著這刺耳的笑聲。進來的人是李嬤嬤,周梔早就該意識到,這個勢利眼的老婆子,這些天對她缺衣少食,甚至時不時打罵她,以至於她身上的皮膚快沒有一塊好的了。
“你又來幹什麼,繼續打我嗎?”周梔抹幹淚水,惡狠狠的盯著李嬤嬤。
“嗐,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呀周小姐,老奴今天來可不是為了這個。”
“那是......”周梔剛醒開口,隻見柴房又進來了三個人,不一樣的是,他們手上各自拿著一個托盤。
毒酒、白綾、匕首。
周梔明白了,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她早知道那個女人和她的女兒有多麼想讓她死。
“周小姐,別愣著了,選一個吧。”李嬤嬤說著。
周梔回想著,始終覺得自己命不該絕,可她知道,就算她不選,這老婆子也會殺了她。
周梔站起身,走向托著匕首的那人。
“果然還是這個了斷的更快吧。”
周梔拿起匕首,再次看向李嬤嬤,問道“這也是父親的意思嗎?”
“是的大小姐,您就別廢話了。”
“嗬...”周梔冷笑了一聲,她原以為父親是最珍惜她的那一個,到頭來終究是自作多情。
鋒利的刀尖抵住脖頸處,周梔準備劃過的那一刻,耳邊忽的響起一句似有若無的低語。
“你當真甘心嗎?”
“不,我不甘心,可我能怎麼辦?”周梔眼前模糊一片,已經分不清是否是死前的臆想了。
“若你真認為自己命已至此,便可自行了斷,若能改變命運,你是否願意?”
聲音越來越遠,周梔緩緩閉上眼,低語到
“我想重來一次。”
昏昏沉沉,周梔猛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自己曾經的床帳。
“怎麼回事,我怎麼躺在自己的床上,我不是自盡了嗎,難道......”
“小姐!小姐!”
“是阿茹的聲音!”周梔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小姐!你醒啦!你猜猜外麵誰來了!”
“阿茹,你真的是阿茹嗎?”周梔眼眶泛紅,一把拉住阿茹的手。
“小姐,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當然是阿茹啊。”
“我不信,除非你告訴我,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是什麼?”
“哎呀,小姐,我是不會把你在床下藏了給林公子寫的情書的事傳出去的。”阿茹笑著說道。
周梔一把抱住阿茹。因為在她的記憶裏,在她母親被冤死後,自己被關入柴房,阿茹為了救自己,半夜爬牆卻被守夜的人發現,被打暈後活活給野狗咬死了。
“既然阿茹還活著,難道我真是重生了嗎?”周梔不敢確定。
她鬆開阿茹,問到“你剛剛說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