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邊說,邊拿手將女人的手按下,邁著步子就朝外麵衝。
那架勢讓本來以為陸染在裝腔作勢的李大壯瞪大了雙眼,嘴巴張得大大的,仔細一看還能看見他的下嘴唇顫動了幾下。
“你這臭小子說什麼呢!妹子,這臭小子就是嘴巴壞,心不壞,你別跟他這種人計較。
咱們的買賣合同都簽了,怎麼能就這樣算了。我不答應,你也別走。”
女人緊緊拉著陸染的手,擋在她的麵前硬是不讓她走。
擋住了出路,陸染索性停住腳直接站在原地。
她露出一雙委屈伴著生氣的眸子和女人對視著。
“大姐,你一直在這裏,你們家狗蛋說的那些話你應該也聽見了。
你說…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她當然是不受這個氣一走了之了。
“三姐,她剛剛叫我什麼你沒聽見嗎?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向著這女人不向著我這個弟弟。”
糟了,三姐對上陸染“大家選擇都一樣”的眼神又看向身後氣得跳起來的李大壯。
怎麼就將心裏話說出來了呢!
“狗蛋…哦,大壯啊!姐剛剛從頭聽到尾,你有些地方確實做的不對。
姐知道你一向都是有口無心,妹子也不是個小氣愛計較的,你跟她道個歉,這事咱們就到此為止。”
李大壯被人當眾叫了兩次狗蛋,聽著耳邊身後隱隱傳來的笑聲隻覺自己臉麵無存,心底對著隻幫外人不幫自己人的女人也有了怨氣。
他眼含怨恨,將旁邊的矮凳朝地上一砸,激起一陣巨響,驚的女人和屋內看熱鬧的都嚇了一大跳。
女人見李大壯在大事上如此不知好歹,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她正準備再次出聲嗬斥對方,身後就傳來了步履匆匆的腳步聲和老廖喘著氣喊她的聲音。
“三妹,三妹…”
陸染眼裏劃過一絲遺憾,又瞬間斂去朝門外望去。
喲,老家夥也跟著來了。
看來是剛剛眼前這大姐見情況不對,便叫老廖去叫了對方。
不過這搬救兵的臉色怎麼比“受了委屈”的李狗蛋還難看。
莫不是這陰著臉的老頭給他氣受了。
心中萬般思緒,陸染麵上的神情還是委屈占三分氣憤占七分,妥妥地把自己的受害者形象演的入木三分。
老頭沉著臉看著眼前這一幕很是吃驚。
“你們這是怎麼了?”
陸染撇了撇嘴,吸了吸鼻子,委曲地哭了出來。
“李族長,既然你們不想賣東西,那又何必跟大姐傳信讓我過來呢!
我是需要買些新奇好賣的小物件,可這偌大的羊城不是隻有你們這兒的東西才能滿足我的需求。
前麵的合作你們家族中若有意見,想毀約也盡管提,我是個好說話的,反正咱們之間隻有那兩張紙,並未出現錢財交易,撕掉即毀掉。”
陸染的委屈,女人心中早已明了,可她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未想過對方會哭出來。
雖然那眼淚一直包在眼眶裏要掉未掉,可這更能看出眼前之人在他們李家村因為某些自私自利的人受了大委屈。
興師問罪的老頭子怔住了,看起來有點啞口無言的味道。
他嘴唇顫動了半天,隻得將目光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小輩李狗蛋。
“狗蛋啊,這到底是咋回事,你跟我講一講。”
李狗蛋能咋說。
說都是因為你老人家的指示,他把事情搞砸了不說還將人得罪的死死的。
李狗蛋漲紅著臉囁嚅了半天,隻得偏過頭看著地麵,數著地上的螞蟻不說話。
老頭子被李狗蛋這逃避行為氣得瞪大了雙眼,隻得退而求其次將目光看向站在陸染前麵的女人身上。
“小三啊,你來給老頭子我講講你們怎麼就把貴客可氣成了這樣。”
說到這個,女人因為之前連著幾次跟李狗蛋說話都被對方無視,直接沒一絲保留地將剛才發生的一切以自己的視角全部講了出來。
老頭越聽臉越黑,女人卻越說越起勁,連老廖的提醒都置之不理,畢竟裏麵不止含了陸染的委屈和氣憤也有獨屬於她被欺騙被無視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