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真是榮幸至極。妹妹你好好挑,一條街的我肯定給你個最優價。”
“謝謝姐姐了,以後我讓我大姐跟你作伴去拿貨。”
嗬
搞半天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知道她眼光好就把這個黃毛丫頭派過來探風。
不過。
這人到底是誰呢?
年輕女人在心裏將這條街上和她一樣的女老板念了一個遍,卻還是摸不準哪個是眼前這臭丫頭嘴裏念叨著的姐姐。
她眯著眼狐疑地看著挑衣服挑得起勁的某人,高跟鞋的腳尖不自覺在地上輕點。
莫不是這丫頭真在說謊,就為了騙個優惠。
這個想法一出,年輕女人很快搖了搖頭將其否決了。
不可能。
如果不是真有家人在這邊開店,對方怎麼可能知道她們那麼內部的消息。
對。
眼前的臭丫頭說的沒錯,她甚至這條街上大多數的老板都是去隔壁市進的貨。
不然就這小打小鬧的,跑去亂哄哄的羊城甚至找門路去港城進貨,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更何況隔壁市那家服裝廠的衣服拿到這邊掛上羊城,港城還有大明星的名號,不比那些真去羊城拿貨的傻子們賺的少。
絕不能讓眼前這臭丫頭把那話傳出去,不然以後這生意還真得受影響。
陸染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年輕女人的懷疑線上走了一遭,自她進了店摸著衣服的質感後,她便開始認真挑選了。
衣服質感和做工相較前一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可以上身。
到最後,她選了一件質地柔軟的白毛衣,一件寬鬆版藍色襯衣外加五件小巧玲瓏的發飾。
“老板,一共多少錢?”
她還真是過來買衣服的。
年輕女人接過衣服疊好放進旁邊的紙袋裏,嘴巴下意識就想報出一個價格,剛冒出的數字,對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她又咽了回去,重新報了個進貨價。
“一共45元。”
45元?
陸染暗自琢磨了一番,發現對方竟還真就隻收了個成本價。
這一下,陸染不動腦子都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炸出了真東西。
林市就是她們的貨源地。
想到此,陸染笑彎了眼睛,給了錢,接過布袋含笑道。
“姐,要是回去後穿著還是很喜歡,我以後再來找你啊!真是個實在人。”
年輕女人:“……”
占便宜上癮了是吧!
快滾,滾滾滾
永遠別來了,不然她這兒真成了這臭丫頭進貨的地方了。
不行,她非得將臭丫頭口中的姐姐找出來不可。
看著女人垂眸思索的樣子,陸染抿唇一笑,提著手中的戰利品出了店直奔外麵停在不遠處的三輪車。
坐在三輪車上,回頭看著已經縮成一處黑點的商業街,陸染臉上盡是心滿意足的笑容。
這一趟可真是收獲滿滿,希望接下來再接再厲。
畢竟她不可能為了打探消息,每去一條街都要跟著買一兩樣東西,那豈不是加大了成本。
時光如水,北城的天漸漸冷了起來。
為了漂亮,很多人放下了以往不離身的薄棉襖,穿上了更為修身,美觀的大衣。
配上裏麵的襯衣,加上臉上掛著的墨鏡,這看起來簡直太好看,太酷了。
連續半個月摸魚采樣,陸染終於將北城的市場情況摸清了八九分,看著手上厚厚的一疊報告,她暢快地呼出一口濁氣,臉上不自覺露出舒心的笑容。
這半個月沒白忙活,有了這些她現在就可以說幹就幹,揮刀出發了。
為了更快地實地操練,掙錢錢。
陸染前腳在郊區租了一處倉庫做掩護,後腳就讓宋彥書找他哥們兒幫著買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北城直達羊城的臥鋪車票。
10月15號上午,帶著冷意的風拂在陸染露出來的臉上,她提著一個簡易帶著各色補疤的大布袋,穿著一身舊棉襖舊棉鞋頂著一張半麻子臉再次獨自一人踏上了去往羊城的列車,開始了她的新路程。
羊城,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