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半小時前剛消停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催命一般。
北玉弦不耐煩地乜了一眼放在檀木長桌上的手機。
他剛下班回家,隻穿了雙拖鞋,還沒來得及換上居家服。絲質的襯衫上代替領口的係帶垂在腰間,到肩的黑發微帶卷度,貴氣中透出幾分慵懶隨性。
趕在電話掛斷的最後幾秒,一白皙修長的手指撫上手機。
剛一接通,對麵惱怒地聲音傳來:“小兔崽子!為什麼不接媽媽的電話?!”
北玉弦將手機拿遠了些,走到陽台落地窗旁,麵不改色的敷衍道:“哪有的事?這不是工作忙嘛。”
從市中西高檔小區瓊林江畔的落地窗望去,滿天雲霞燦爛,暈染在江水之上,微風拂過泛起波光粼粼。
傍晚時分,華燈初上,街道車水馬龍。
北玉弦,京華有名的北氏集團主家的獨子,大學畢業後,僅用三年便全麵接管了家族生意,還打破傳統行業,創辦北傖科技,主研究AI互聯與腦機接口,旗下分公司更是涉獵精準醫療、無人駕駛技術、未來生活模式等十幾個細分領域,可謂是走在時代的最前沿。
本應該是北家千嬌萬寵的小少爺,卻不知何原因,剛一成年便搬出了主家,現住在瓊林江畔隻有五百六十多平的平層裏。
對麵的何珍雅女士不鹹不淡地“哼”了一聲,顯然是聽出了自己兒子的敷衍,卻也不敢揪著不放,畢竟自己的兒子早早就硬了翅膀,而且今日打電話要說的事也讓她十分心虛。
“不跟你貧嘴。”何珍雅女士調整好心態,直切主題,主打一個出其不意,“我一個表兄的女兒的孩子要來京華讀書,你幫忙照顧一下。”
北玉弦:“……”
北玉弦一時反應不及。
什麼?
媽媽表兄的女兒的什麼?
“好了,就這樣說——”
“何女士。”北玉弦對自己媽媽打的什麼算盤一清二楚,當即打斷並表示抗議,“為什麼讓我照顧?”
“你那邊離著京華大學近,方便些,而且又是同齡人,小輩跟長輩住會不自在的。再說了,都是親戚理應相互照顧一下的。”何珍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親戚?
這哪裏來的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這位…親戚?”
“應該是叫表侄……不對,堂外甥?”對那遠房親戚也不熟悉的何珍雅支支吾吾半晌,不講理道,“哎呀,我不管,媽媽都答應人家了,好了就這樣。”
何珍雅女士一錘定音後,利落掛斷電話,不再給任何拒絕的機會。
聽著電話忙音,北玉弦滿心無奈的按息屏幕。
男的女的?alpha還是omega?
就往他這裏塞。
何珍雅總是給他找事做。
滴咚——滴咚——
隨著幾聲消息提示音,北玉弦再次按開手機。
母上大人:明天早上八點,安北機場
母上大人:別遲到了!
看著明晃晃的‘母上大人’四個字,北玉弦閉了閉眼,抑製住內心改掉的衝動。這備注是何珍雅親自拿了他的手機改的,並嚴禁他改回來。
北玉弦問:要照顧多久?
母上大人:先大學四年吧
先?
他這親戚是個殘廢嗎?需不需要給他養老。
當然他也就在心裏想想,並未跟母後放肆。
正打字再問,消息往上走了一格。
母上大人:抗議無效!
北玉弦一愣,噠噠噠刪掉了自己輸入了一半的‘我可以抗議嗎’。
母上大人:對了,名字叫江顧
江顧,這名字……不會,哪有這樣巧的事,應該是重名。
北玉弦不卑不亢回了句:哦。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北玉弦不準備多想,給司機發了條消息便洗漱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北玉弦窩在床上迷蒙睜開眼睛,整個人陷在深灰色的被褥裏,顯得露出的半邊臉龐格外白皙。
門鈴聲還在不間斷的響起。
他伸出手摸到枕頭旁的手機,按開屏幕看了眼時間,八點三十九。
北玉弦:“嘖。”
誰啊?休息日都不讓人睡覺!
霎時間,顛茄花味道的Bx9類信息素溢滿臥室,表示著信息素主人被打擾睡眠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