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有出去把朱納勸走,她當時對朱納溫聲細語,說南安王妃不過剛剛恢複,還沒想明白,待過兩日明白了過來也就好了。不過在心中她卻是帶著幾分苦澀的,南安王妃醒了,她以後的日子不想可知。
的確,南安王妃不可能再出去了,也不可能再有什麼社交,但在這府裏,她還是老王妃!就算不能主持中饋,就算不能管家,她還要敬著讓著。早先有王氏在,還有人在前麵?著,而以後,可不就是她了?那時候她真後悔沒早點動手要了這個老妖婆的命!不過她心中已決定,就算不能對南安王妃如何,以後也不能讓她欺負了,她是做不了什麼,可她能出門能交友,而南安王妃這個不過是靠著南安王遺書才保留體麵的王妃是經不起什麼風言流語的,若是外麵議論大了,就算朱納也要思量。
而就在當天晚上月環找到了她,她對月環沒太深的印象,隻記得她是早先王氏帶過來的一個小丫頭,王氏死後,她的嫁妝都回了北定王家,大多數下人也跟著回去了,不過卻有幾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媽子留了下來,貌似這幾個是北定王家臨時買的,也不算家生子,就把他們給遺忘了。他們不走,朱納當然也不會趕他們,就還讓他們在府裏住著,分家的時候,自然也把他們帶了回來。
“給姨娘請安了,今天我是替我們王妃傳話來的。”
“你們王妃……北定王妃?”
“自然是北定王妃。王妃說,每每想起姑娘的事就痛不欲生,恨不得手刃仇人,可那人雖作惡多端卻又怎麼也死不了。我們家王妃怎麼也咽不下去這口氣。早先吧,她躺在床上要死不活,我們家王妃也不想理會,可現在……”
“大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聽到月環是北定王家埋伏下來的她並不驚訝,可月環後麵的話卻令她不得不聲厲色荏的吼過去,而那月環卻沒有絲毫懼意,“我知道姨娘的立場,但我們家王妃說了,都是失去了孩子的,那種痛是怎麼也彌補不了的。王妃說她不甘心,相信您,也一定是不甘心的。”
“……你們家王妃想做什麼?”
“我們王妃說殺了她是便宜了她,要讓她活著受罪才能解心頭之恨!我們家王妃這裏有一種藥,吃多了會讓人變成瘋子,吃少了,也會令人時常精神恍惚,那人本來就精神不正常,這藥卻是正適合她的!”
“她若精神恍惚……又有什麼用。”不用怎麼勸說,她就加入了,她甚至覺得這是她一直都在等待的機會。對於普通人來說,變得精神恍惚當然是痛苦的,可對南安王妃又怎麼夠?她這樣的惡人,受怎麼樣的痛苦都不為過!
月環一笑:“總還有清醒的時候的,不過卻是要姨娘配合我了。”
她當時主持中饋,在府裏做事各種便意,很快她就把月環調為了二等,本來按照規矩,二等丫頭前麵是應該改名的,不過她實在不想事事遵照南安王妃的做法,就同朱納說,搬了新家,就要有些新氣象,特別名字這種事,改來改去的也不太好。朱納對這些事向來不太在意,就隨她了。
再後來她就把月環和其他幾個北定王家的人調到了南安王妃的院子那裏,當然,也不全是北定王家的,也有一些府裏過去的人,過去南安王妃當勢時,他們自然不會被輕易收買,可南安王妃注定是沒什麼前程的了,總會有心思活絡的。何況,很多府中人對南安王妃也有一種怨恨——若南安王還在,他們還是王爺府裏的,而現在,卻成了郡王府的!待遇體麵都有變化不說,有些人還因為這次分家造成了親人分別。當然,這種分別,倒不是朱納這裏一部分朱抵那裏一部分,而是,他們都很默契的清理了府裏的一些人。雖然大多數人都是成家的留了下來,可那些七大姑子之類的免不了就七零八落了。
就這樣,她做內應,北定王家做支持,就這麼活生生的把南安王妃困住了,不說別的,就連她想在清醒的時候見一次朱納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