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道:“無妨!我們隻要能在七月中旬之前趕到帶河渡口附近就可以了。”
田疇問道:“高兄,這一路過來我都一直沒問過,你在右北平雇傭軍山寨裏留下陸統領與三千傭軍,自己帶著這裏的兩千人馬趕赴帶河到底是有何用意?”
高順冷然一笑:“還用說嗎?我們是去斷決胡虜北地新城與北平郡之間的糧道的。”
田疇大驚失色:“什、什麼?去斷絕胡虜的北平糧道?高兄,你隻帶了兩千人來,兵力上是不是也太單薄了一些?”
高順微笑著搖搖頭:“不,兩千人足矣,多帶兵馬反而為畫蛇添足。胡虜在北平駐有兵馬三十萬,其中十五萬在易京阻擋聯軍,北平留守五萬,這就去了二十萬。另外地十萬人馬有五萬胡虜駐防在北平沿海,再五萬則負責各處要道的鹿砦守備。近日郡主與吳候搶灘成功,又在攻打其餘幾處海岸胡寨。胡虜必然會把守備鹿砦要道的兵馬調回一些去與郡主、吳候交鋒搶奪沿岸營寨,以防備聯軍改由海路運兵攻打北平。這樣算過來胡虜在後方糧道上留守的兵力就會少了很多。我們這兩千人趕赴帶河,不是去和胡虜搶營寨打硬仗,而是趁其糧道上地兵力稍弱的時候毀去帶河渡口上的橋梁、渡船,再時不時地出兵遊鬥去攻劫糧隊,燒其糧草。”
“這個嘛……”
高順接著道:“這種遊鬥戰法兵不能多,兵一多就容易被胡虜兵馬察覺到我軍蹤跡。遊鬥遊鬥,就是要神出鬼沒,一出手就要攻其所不備,一擊得手我們就要遠遁得無影無蹤。胡虜尋戰不得,又要時時刻刻地提防我們的侵攻,時間稍長定然會身心俱疲。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要去送糧護道或與我軍交鋒,又怎麼能打得了仗?哼,這種來去如風的劫掠戰法本來是胡虜各族自己最擅長的,現在我們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一樣能教這班胡虜苦不堪言!”
田疇明白過來,讚道:“果然佳策!胡虜兵馬雖眾,但絕大部分都被易京聯軍與吳候登陸的兵馬給牽製住,後方糧道上的兵力反而吃緊。我們這一隊深入虜後,給他們來個虛虛實實,讓他們的糧草轉運不便……胡虜兵馬三十萬,日費甚巨,如果在糧道上出了問題,數月之內必然大亂。其兵一亂,聯軍與吳候地兩路大軍就可以趁機大舉進攻,攻還北平也就指日可待了。此策若得成可抵百萬雄師,也遠勝過疆場上地血肉廝殺……隻是兩千人馬真的夠嗎?”
高順笑道:“絕對夠用!這裏地兩千傭軍都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用的又都是夷泉出產的最好的衣甲兵器,真論戰力遠勝於我當年在溫候帳下時的……”
田疇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道:“我到忘了!高兄當年的七百陷陣營每所攻擊,不無不克!今時今日,這兩千精銳傭兵,依我看可稱為陷陣軍!看來我趕來得還真是時候,高兄的雇傭軍戰力極強,而我正好熟悉此間的地理,我們和胡虜打這場遊鬥之仗,當是綽綽有餘!”
高順道:“不錯,這也是主公無論如何要我在你康複之後帶到身邊的原因。田老弟,我們後麵的仗苦不會少吃,你怕不怕?”
田疇凜然道:“我本已是死過之人,何懼之有?能為國為民戰死沙場,本為幸也!若能盡誅胡虜,還我大好河山,雖死無憾!”
高順再度舉手拍拍田疇的肩膀道:“天已不早,早點休息吧。後麵的路都要你來向導,你會很累的。”
田疇微微點頭,轉過身向北平的方向默然心道:“北平……你失於我手,希望也能因我之故再歸華夏。蒼天為證,謹鑒吾誓。”
數日之後,高順與田疇的兩千雇傭軍順利的趕到了帶河渡口,正趕上有北地新城有一批糧草準備運過河去。也不用多說什麼,兩千雇傭軍當即發動強襲,胡虜的糧車、船隻被燒去大半,應戰不及中,卻又隻能眼睜睜的望著雇傭軍們揚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