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早已退下,殿中的文臣武將聽到曹操地喝罵之後立刻議論起來。曹操的三子曹彰離席向曹操請命道:“父親勿憂!孩兒願領兵前往北地平叛!”
曹操看看曹彰,微微點頭道:“子文請命,為父準戰!與汝三萬人馬,準備妥當便即啟程趕赴北平。”
“諾!軍情緊急,孩兒先去營中準備!”
曹彰禮罷,方退至殿門,曹操忽然喚住,走到曹彰的身邊輕撫曹彰的脊背道:“子文,居家為父子,受事為君臣。法不徇情,爾且深戒!”
“孩兒明白!”
曹操在殿門那裏目送曹彰離去。忽然間曹操的心底湧出一份不安地感覺,感覺曹彰此去凶險異常。揚起手有心想把曹彰喚回來。可是猶豫了一下,曹操還是把手縮了回來。當著眾人的麵曹操已經下了令,馬上就悔改地話於理不合。當然,曹操作為一個上位者,還有著其他的一些因素在裏麵讓他不能這樣做。
緊皺起眉頭,曹操回到座位坐下,目光也飄向了一眾謀士的那邊。自郭嘉病逝,二荀先後離去,司馬懿又病死家中,賈詡與程昱便挑起了曹操帳下首席謀士地大梁。略一沉吟。曹操命人把田疇送來的緊急軍情交給賈、程二人過目,自己則向殿中群臣道:“各位,北平田子泰送來的消息,鮮卑連結烏桓,舉十餘萬眾越過關口直逼北平。田子泰率眾於北平固守,而右北平的……陸氏雇傭軍也在暗中相助田子泰遊鬥胡兵以分其勢,北平暫時無憂。隻是敵眾我寡。兼之異族來者不善,各位有什麼看法?”
程昱與賈詡因為個性上的關係,其實不怎麼合得來。此刻賈詡仍然默不作聲,程昱卻直接就開了口:“魏公,依昱之見,這些北地異族地軍勢可疑。北地諸郡,至北者乃薊與北平,但北平城昔日曾為袁尚根基之地,城池堅固糧草充足,且右北平地雇傭軍雖非官軍。但往日裏多助官軍保守鄉裏,雖隻五千餘眾卻戰力極強,不可輕視。相比之下,薊郡較易攻取。彼有十餘萬眾,若攻取薊郡落腳必可一鼓而下,為何非要去硬攻北平,此其疑一也。”
“還有呢?”
程昱道:“其二,自建安十二年,烏桓王塌頓被魏公討滅之後,烏桓各族分崩離散。多年來並未聞知有何能盡服各族之人。可是此番烏桓連結鮮卑,舉大兵而來,又非往日劫掠之舉,隻是一意攻城……兩族中若非有了能盡服二族,使其同心並力之人。這是怎麼都做不到地。可是北族中出了這般人物。為何中原竟會一無所知?昱擔心異族背後必有詐謀,魏公當小心應對。”
曹操點點頭。忽然間剛才目送曹彰時地不安感又湧了上來。想了一會兒曹操道:“北族生出大亂,孤寢食難安矣!孤欲親統大軍前往平亂!”
夏候敦跳了起來:“量這曲曲蠻族之亂,何須魏公親往?敦願借五萬雄師,與子文小將軍兵分兩路,盡驅胡虜!”
賈詡也開了口道:“魏公明鑒!北地胡虜其勢雖眾,但終歸隻是些皮毛小疾,遣一上將領兵前往便可。到是劉備已取漢中,隨時都有可能發兵長安以圖中原,此為魏公心腹之患也。兼之馬孟起重於西涼立業,危及長安。魏公若興大兵往北,兩都兵少,容易給劉、馬二人可趁之機。”
曹操重重的嗯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北方的戰事如何,陸仁在夷州尚不知情。沒辦法,古代的交通信息並不發達,北平與夷州又南北相隔萬裏,中間還夾著亂七八糟的勢力。等到陸仁聞知北方戰訊的時候,時間都已經到了建安二十二年地冬末。不過與曹操不同,陸仁收到的消息更加令人吃驚。
“什麼?三韓為高句麗所滅!?整個朝鮮半島已盡入高句麗之手,而且還集結大軍進逼郡主與伯言占據的那些沿海地區!?敵勢極大,郡主與伯言不得不焚毀好不容易才興建起來的碼頭,把人丁全部轉運回濟州,借海戰優勢來固守等待時機!?這高句麗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強?”
陸仁是在書房裏收到香香和陸遜派來的快船信件,才看了幾頁陸仁便大驚失色,因為這與他所知的似乎也相差太遠了。一旁的蔡琰(蔡才女好久沒露麵了)微一皺眉,向陸仁解釋道:“這高句麗身居北國,民風彪悍。光武帝時雖曾遣使入漢稱藩,但自殤、安之間,高句麗便數寇遼東。我蔡氏先祖蔡風、玄菟太守姚光興兵討伐,卻為其奸計所害。自此之後,高句麗對遼東多有寇略之舉。十餘年前遼東公孫康曾出兵幾至盡滅高句麗,可惜沒能斬草除根……看來這十多年高句麗一直在積蓄實力。眼光也轉向了實力較弱,容易攻取的三韓這邊。隻是沒想到會和你碰上頭。義浩。高句麗絕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差勁,你應該馬上回信給香兒、伯言,讓他們小心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