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搖搖頭:“無事無事,在想主公答應賜給我的那些酒。”
曹操指點著郭嘉笑道:“你啊,哈哈哈……圍城月餘,一朝盡破!不單城破,袁譚亦被孤一網成擒。奉孝啊,你這連環設伏之計當真妙極,看出袁譚乃是設一虛寨之後將計就計,先以妙才半路截擊嚇破袁譚之膽。再借夜色之便驚嚇袁譚,令其不敢打開門收兵或是交戰。”
郭嘉在馬上拱手笑道:“托主公洪福,此計大成。”
曹操笑道:“袁譚也算是有些智謀,可是與奉孝一比卻差之千裏。他自以為得計之時,卻不知放火燒他營寨的隻有曲曲千人;而後城下一戰,也僅有五千精銳往來衝殺。孤之大軍卻趁夜分作兩隊,東、西兩門一同攻城。真正最妙地,卻還是夜戰中趁亂混入袁軍的那百名勇士。”
郭嘉無所謂的笑了笑。他這一連串的計最先是利用袁譚的自得之心放鬆警惕。而後再不停的嚇。一直嚇到袁譚失去冷靜的判斷,袁軍也跟著士氣盡失,隻求早早入城的心態,暗中伏下開門地人混入其中。是問已經被嚇到手足無措又早就疲憊不堪地人,會留心太多身旁地事物嗎?
又行了一陣,隻見於禁押著被綁成個大肉粽的郭圖來到曹操馬前。幾個步卒正想按郭圖跪下,卻不料郭圖直接就向曹操跪了下來:“丞相天威。郭圖願降!”
曹操輕蔑的哼了一聲,喝道:“願降?孤卻又留你何用?左右,拖下去首!另傳孤將令,將袁譚首級懸其首於北門示眾,但有敢哭者斬!”
郭圖極不甘心的被拖走,而曹操與一眾將官卻都是一臉的漠然。曹操當著眾將的麵重賞於禁後吩咐道:“今晚孤當在城中設宴,犒賞三軍!”
郭嘉與荀攸對望了一眼,各自點頭後荀攸道:“主公明鑒。袁譚雖已成擒。城已定,但呂曠、呂翔二將尚在南皮拒守袁尚。若此二將得知袁譚死訊,自思無路可退之下很可能會轉投袁尚。於我軍不利。主公當早作定計。”
曹操問道:“那依奉孝之見當如何?”
郭嘉笑道:“可差降將郭圖並妙才將軍領軍一萬星夜趕赴南皮,再由郭圖勸說二呂歸降。郭圖方降主公,正急於立功,而二呂迫於丞相天危,定會歸降。如降,則南皮可定,亦可剪去袁尚羽翼。”
曹操點頭道:“甚合吾意!妙才,火速點起兵馬趕赴南皮!”
“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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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曹操召開的慶功宴盡歡而散。眾將官一一散去,曹操卻暗中命人把郭嘉給留了下來另開個小宴。
偏廳之中曹操與郭嘉相對而坐,曹操也沒有像大宴上那樣擺起架子,而是很隨便地半倚在牆柱上,手裏端著從城袁府中收繳來的寒冰美酒。
“奉孝啊,孤取城,你功不可沒,孤先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去,曹操冷笑道:“冀州一處,民不聊生,可是抄沒城中諸官的產業無不家財數以萬計。不重民生,不得民心,袁氏當有此敗!”
郭嘉笑道:“主公留嘉下來,應該不是為了談這些吧?”
曹操道:“有感而發罷了!這酒在許都尚且要賣至十金一壇,南皮更是難知其價,可袁府中竟然藏有千餘壇!奉孝,日間孤輸於你的彩頭,兩百壇如何?”
郭嘉嬉笑著拱手道:“嘉謝主公賞賜!”
曹操笑道:“賞賜?此為輸棋的彩頭,非是賞賜。論賞賜的話,孤另外再加百壇於你吧。”
一陣大笑。笑過後曹操問道:“奉孝,你如今的身體如何?”
郭嘉握杯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繼而抬頭笑道:“主公為何會有此一問?”
曹操把酒杯放回桌上,細看郭嘉許久後道:“日前文若來信,信中除言及義浩為甘寧求夷州太守一職之外,亦有提及奉孝地兒時舊疾……奉孝,你隨孤十年,此事卻還從來未曾聽你提起過,為何要瞞著孤?而此事似乎你僅僅向義浩一人提起過,你與義浩是至交不錯,那孤又於你來說又是何交情,僅僅是君臣而已嗎?”
郭嘉道:“主公是否想將我留於城休養?”
曹操點頭道:“不錯,孤正有此意。奉孝啊,你是孤地股胘之臣,又是孤之至交,萬萬不可有失。隻是……”
郭嘉忽然笑道:“真是想不到,當日我騙臭小子酒喝的借口,今日卻勞主公費心了。”
曹操眉頭一揚:“騙酒喝的借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