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道:“即如
即刻動身返回海昌。”
陸仁點點頭,陸遜轉身走出兩步忽然回過身來問道:“兄長,遜有一事不明,不知兄長能否告知?”
陸仁道:“何事?”
陸遜道:“以兄長的名望與才幹,為何不與遜一同出仕吳候?相信兄長若肯出仕的話……”
陸仁擺手道:“伯言不用說了,我曾對天啟誓再不出仕,當中原由伯言亦不必再問,是人總歸有難言之隱。伯言你自己也要好自為之,相信你日後的成就不會在我之下,隻可惜……算了,不說也罷。”
陸遜聞言不好再說什麼,拱手話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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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陸遜與陸績並馬離開柴桑城。陸遜在馬上若有所思,而陸績卻滿不在乎地看著書。
陸遜沉思許久問道:“從叔,祖父康真的向你說起過義浩兄長祖父之事?”
陸績漫不經心地應道:“有啊。不但有。還很多。”
陸遜啞然道:“很、很多?”
陸績道:“嗯,說起來我也不怎麼清楚。其實家父年幼之時族中有不少青壯觸犯刑律,不得不逃亡他處避難,當中也確實有幾個殺過人的。後來族中以此為恥,將這些人一一從譜中除名。義浩從侄計就是這些人中一個的後人。”
陸遜搖搖頭沒說什麼。
陸績卷好竹簡,揉了揉眼睛道:“怎麼?伯言你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嗎?其實讓義浩重歸宗族又無甚不可,以他的名望隻會讓我陸氏揚眉吐氣。再者我對族中雜務望而生畏,你也一樣的好不到哪去。誰讓我們倆年輕鎮不住人呢?有他出來撐著萬事大吉。我們兩個也能輕鬆許多。”
陸遜道:“從叔。那你年滿二十行了冠禮之後會接任宗主嗎?”
陸績自行囊中另取出一卷書簡,隨手拉開後道:“沒興趣!誰愛當誰當,反正別來煩我!哦對了,你家裏那幾卷《易》什麼時候派人送來我這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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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陸仁躺在床一直睡不著,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出神。
貂嬋躺在他地身邊見狀問道:“義浩,這麼晚了你還不肯合眼。是有什麼心事嗎?”
陸仁輕歎道:“建安五年冬出逃至今,一晃就是兩年多……我這兩年都做了些什麼啊?”
貂嬋道:“義浩,你怎麼了?”
陸仁道:“今天伯言臨去時告訴我海昌連年大旱,向我討教應對之策。我給他出了點主意,現在想起來,卻連帶著想起了以前任尚書仆射時地事,有些感懷。那個時候我一心一意地想讓百姓們過得好一點,可現在……記得你初回我身邊時要我再為百姓做點什麼。我也應下了。可到現在為止我依舊什麼都沒有做過。”
貂嬋道:“看來你沒有忘記當日答應我地事。隻是有些事急不來,你又立了誓再不出仕。我相信你心裏有自己地想法,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陸仁道:“阿秀。明天陪我去找一趟周瑜,我有別的事和他商量。”
貂嬋輕撫陸仁的臉龐微笑道:“夜深了,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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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起身,陸仁便找來高順與陸信商議事情。
陸仁先問道:“高大哥,我們手上有多少能夠調動的船隻?”
高順道:“三十隻左右,大多數都是些五丈小船。義浩你要用船?”
陸仁點點頭,轉頭又向陸信問道:“子良,柴桑這裏能調動多少錢帛出來?還有,附近有沒有可以平價購到大批糧米的地方?如果讓你去購置能買來多少?”
陸信不知道陸仁想幹什麼,但依言算了一會兒道:“我們在柴桑這裏的開銷比較大,眼下的閑錢並不多,如果調動出來購置糧米地話大概隻能購置到五百到七百石。”
陸仁心道:“五百石到七百石?那按六百算,折合也就是七萬兩千斤,聽起來是很多,但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兩萬人口,每人才分攤得到三斤多點,真不夠幾天吃的。不行啊,還是得去找周瑜商量一下。”
想罷陸仁吩咐道:“高大哥,你馬上去調二十隻船出來準備裝運糧米;子良,你籌好錢帛後就去購置糧米,能買多少是多少,運回來一並裝船便是。準備妥當後送去海昌交給陸遜,他急需這些糧米賑濟災民。最好是子良你親自去一趟,把這些糧米分作兩份,一份贈給陸遜賑災,另一份平價賣給那些有些閑錢的百姓。記住,這一趟的目的固然不是賺錢,但至少要保證還有錢購買下一批的糧米送過去。我會再另想辦法籌些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