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看到那串數字:80億,我的內心都會為之一震。
80億比1,何等的巧合啊!
那是公元紀元的某一日,時間的磨折已經使我忘了它的確切日期,隻記得那一日,“遇難”人數為80億人,除了我。
聽起來如幻似夢,離奇失真,但這就是現實。
“某年某月某日,某個人發動了某場戰爭,因而,人類文明由某種形式主義轉化為另一種形式主義。 ——《星散格言》
……
我曾做夢。
他,昊道,我的摯友;她,吳嗚,我的母親;她,衛蔚,我心愛的女孩。
他們揚著手,相互告別。
難以傾聽他們的竊竊私語,我追上前,但在觸及到的一刻他們都幻化為了虛形,消失不見。
一道道浴著彩光的階梯,自天上灑來,落至人間。
人們默默的乘著它飛升入空,直至群星。
我,在夢中,不知為何,悲痛欲絕。
我仿佛聽到了夢囈,來自自己,來自別人之口。我沒有料到,這句話將成為人類文明最後的夢魘。
這句話,男人將向女人訴說,窮人將向富人訴說,老人將向小孩,權欲之人將向社會底層,慢慢的訴說:
“啊,別了,永別無涯。”
……
我深知其為夢魘,我已經做過無數次如這樣的夢了。
我調了個身,進入了另一個噩夢。
……
夢中,我端坐著,麵前的,是人。
他有兩顆頭顱。
但夢中的我,無知,強忍受著他四顆眼珠的灼人目光。
因為他是我的摯友,昊道。
應該是的。
“我是你的朋友啊。\\\"他兩張口一同訴說道。
而我,無論是夢中的我,還是現實中的我,又如何忍受孰知的好友有兩顆頭顱!
“不,你不是昊道。\\\"我緩緩的搖著頭,說。
他聽了氣憤極了,頭向我這一甩,由於是夢,我飛了出去。
由於是夢,我落在地上,於是毫發無損。
由於是夢,我又端坐著。
飛船由星星中隕落,墜入大氣層,落在了我的麵前。
一個人,不,一張長著人臉的皮,向我緩緩蠕動而來。
那是我的母親,吳嗚。
“我是你的母親啊。”人皮中的嘴歡欣的張張閉閉。
而我,無論是夢中之我,還是現實中的我,都不可能忍受親愛的母親僅是一張人皮!
“不,你不是母親。”我緩緩的搖著頭,說。
她聽了氣憤極了,向我這邊蠕動著爬來。由於是夢,她像章魚一樣,牽拉著我的手腳,將我纏入其中,企圖將我化為同物!
由於是夢,我又落回了地上,沒有任何的傷痛。
由於是夢,我又端坐著。
夢中的群星散發著詭異的紅光,而且像眼睛一樣一閃一閃。我頓時喪失了我對造物主的所有虔誠。
而她,由天而降的仙女,衛蔚。
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於是我知道,她是人。
於是我們相互拜告,合為夫妻。
滾入了同一張床,卻做著不同的夢。
“我是你的愛人啊。”她驚挓著,擔憂的說。
“不,你不是衛蔚。”我緩緩的搖著頭,說。
她聽了,沒有任何的惱怒,隻是靜靜的起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