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1)

CY市BP縣位於遼寧省西部,與內蒙古省AH旗毗鄰。我的老家與AH旗金廠溝梁鎮隔了一座山。那裏有山(努魯爾虎山),有水(山上下來的自流水,從北、西、南三個方向彙聚成一條蜿蜒的小河,現在的石門水庫)村子依山傍水,雖然偏僻,但是環境,景色很好。

我聽我爺爺說遠在乾隆年間山東登州府棲霞縣發大水,祖先為了逃難,挑著擔來到這裏投奔郝姓表親。慢慢的在這裏紮根繁衍,距今已有200多年。在這200多年裏,有過幾代人的輪換,太久遠的故事我沒有聽說過,就從我太爺爺這裏開始說起吧。

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到了我爺爺的父親,也就是我太爺爺這一代。已然成了當地數的上的富戶,一大家子人據說有三四十人。我有時就在想在當時也沒有電,也沒有現在這些娛樂活動,富戶也沒啥厲害啊,也就多種幾畝地。但是提起這些往事我能在我爺爺、我父親的眼裏看著屬於他們的自豪。

1934年九月初九,我爺爺出生在CY市裏,具體位置不能考量。那個時候朝陽市屬於熱河省管轄,已被日本人占領。我太爺家裏排行老幺(兄弟三人),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大學生(就是愛看書,估計最小父母又寵著)。我太奶(二道溝人)據說是前國民黨任姓營長的女兒(事實證明確實有兩下子,後麵再表述)。

我爺爺作為我太爺這一支的第一個男孩子,備受歡迎。臨產的那天我太爺請了好幾個人忙活,大家等了一天,終於在晚上十一點多我爺爺順利出生。當時就有人說,哎呀這孩子生在子時頭,將來必定為王侯。太爺太奶聽了特高興,說一定擺三天席慶祝慶祝。

我爺爺出生後按族裏排字取名玉均,全名王玉均。他有過十餘年無憂無慮的生活,然後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他趕上了新中國的地改,我相信大家很多人都看過莫言的《生死疲勞》,很多人的祖輩都親身經曆過。就是把幾代人積攢的財富共產,再由國家重新分配一下。終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當然我們不能用現在的眼光去評價當年的政策和執行政策的人。就像大清都亡了,還說旗人出身又有什麼意義呢?誰讓咱趕上上麵的政策了呢?這就是命啊。

我爺爺有個堂哥,是我大太爺家的,叫玉山。我大太爺一支因地改期間怕牽連,遠走內蒙古XA盟。自此他們倆因各種原因沒有再見過麵,挺令人唏噓。爺爺活著的時候說他小時候堂哥帶著他玩,春天挖野菜,夏天摸魚,冬天扣麻雀(東北給牲口篩草料的篩子,用短木棍支著,木棍上拴個繩,地上撒點玉米,人躲到遠處),很快活。我說你這麼想念他,你去看看他吧,爺爺說他已經去世了,但總會有相見的那一天的。

後來2016年左右,大太爺家的後人聯係到我們這麵,兩地一起重修了族譜(原族譜已流失),兩位爺爺知道後也能含笑九泉了吧?

爺爺出生後沒幾年,日本全麵侵華後,市裏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大家商議著,不如回農村吧,畢竟偏僻,亂世還是保命要緊。可出來容易,想回去回不去了。原來兵荒馬亂的到處有劫道的(就是攔路搶劫)這麼一大家子人,一起回去,不得讓人家當肥肉宰啊。後來聽人說可以雇用當地警察的車和警察保護回去(看來無論亂世還是盛世有事還得找警察啊),太爺的父親(讓大家都喬裝了下)帶著大家去敖漢旗四家子(當年那裏有個衙門),雇了兩輛卡車,每輛車上站2個警察,背著槍,威風凜凜。一大家子人上了車,旁邊飯店的老板說真沒看出來,就這些穿著破衣嘍搜的人還能請得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