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穆清坐著馬車上朝去了。因著葬禮的後事需要打點,朝中平日裏和長公主親近的人都沒佩戴赤色朝珠,穆家也隻有穆清上朝。
朝堂上,張大將軍極力彈劾嘉蘭郡主葬禮逾矩一事,以張家為首的一眾大臣也都附議。穆清隻站在那裏默默觀察著聖上的神色,站在殿外的李盛聽著殿內的議論心裏也在盤算著什麼。
長公主府——
“殿下,如您所料,張大將軍帶頭彈劾您。”一身著低級朝服的人跪在地上說道。
青色花紋的茶盞被重重地摔在桌上,“好一個世代忠貞,好一個張大將軍。”長公主對跪下的人言語囑咐了一番。
“來人,去穆府,備車。”長公主吩咐道,蹙了蹙眉。
“諾。”
——李府
“今日張大將軍之舉,你怎麼看。”穆清問李盛,眼神打量著他。
“夫人……”
“叫我名字就好,這裏沒有外人。”穆清打斷了了他的話,其實從一開始他叫她夫人的時候就想要提醒,這樣,很莫名其妙。
“叫作什麼不重要,……我覺得張家或許另有所圖。”李盛頓了頓說道。
“張家世代忠臣,就是有所圖,也隻怕是聖上的意思。”穆清試探地說。
“夫人分明是帶著答案問問題,既然是世代,必然要維護好這個名聲,誰要破壞,那麼誰,就是張家的對手。”李盛一直注視著穆清,眸色沉了又沉。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又有什麼野心,李二公子?”穆清反問道,李盛分析的這些她早知道,之所以這麼問,不過是想試探他的城府,既然他對朝中形勢如此了解,那麼他必然不簡單。
“我站在夫人麵前,自然是要為夫人答疑解惑,為夫所做,與夫人所想,必然是一致的。”李盛說完將盞中的茶一飲而盡,拂袖離去。
門外的冷風卻將穆清吹地更糊塗,李盛所言,到底有什麼深意,張家又有什麼目的,這些原與穆家無關,可隱隱之中,總覺得這些都暗指穆家,這讓穆清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
——穆府
“長公主到——”門外太監拖著長音通報著,穆府上下早已在門外迎接,如今長公主駕到,無人敢怠慢半分,謹慎更比從前。
“穆峰,你跟本宮來。”長公主冷冷扔下這句話後就徑直地走進了穆府,穆峰趕忙跟上。
他們在正廳說著話,其餘人都回避了。
“穆家現在在外人看來,與本宮算是結下了梁子。”長公主率先開口說道。
“微臣不敢,請長公主殿下恕罪。”穆峰將頭埋地更低了些。
“嘉蘭的事我會記你一輩子,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你要一直記得,你欠我一條命。”長公主直視著跪下的穆峰。
“要殺要剮但憑殿下做主,隻要,不傷害穆家,穆峰必赴湯蹈火。”穆峰說了自己的底線,也表了自己的忠心。
“很好,你很聰明,今日我走之後,你要讓穆府傳出本宮已經諒解了你,並且要把本宮的義女嫁給你。也不枉我來這一趟。”長公主若有所思地說道。
“義女?這……”穆峰疑惑地看著長公主。
“做不做在你,你當然可以不做,但是本宮……”長公主欲言又止。
“微臣定赴湯蹈火,為自己贖罪。”穆峰將頭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上。
第二日,穆府傳出穆二公子要在嘉蘭郡主下葬一年後迎娶長公主義女的消息,一時間朝堂嘩然,猜測不斷。
宮中——
一間宮殿中的瓷器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