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還真不是我布置的,要不然我肯定要提前和李書記彙報。”
輕鬆歸輕鬆,但是政治規矩姚學習心裏明白得很,不能真以為自己可以和李恒完全平等交流,這裏麵還是有個微妙的上下級關係。
他接著說道:“劉仁來是在江平縣被抓捕的,縣紀委在向我報告的時候,同步也發來了詳細情況的傳真。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劉仁來是被當地的一個村幹部當賊給抓住的。”
“村幹部?賊?劉仁來的功夫我知道,等閑之輩決不是對手,居然被一個村幹部給抓住了?!”李恒滿臉都寫著難以置信,“情況核實了沒有?這事可不能打馬虎眼!”
“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反應!”姚學習拿出江平縣傳來的照片和資料遞,“我是什麼作風你還不知道嗎,第一時間核實了,抓到的人的確是劉仁來,也的確是村幹部抓的。”
李恒接來一看,這個穿著條紋囚衣,剃著光頭的中年男子,正是劉仁來,不會錯!
“劉仁來這兩年東躲西藏的,怕是早已不複當年之勇。
當時他已經在江平縣紅石山上流竄了一段時間,體力耐力都有所下滑,加上派出所組織了很全麵的搜捕行動,這才齊心協力一舉拿下。
不過這村幹部也確實是藝高人膽大,聽說還是一對一單挑拿下的,劉仁來手裏還有刀哩。”
李恒看著手中的詳細資料,感歎道:“高手在民間啊!這個村幹部給予了表彰沒有?這樣的人才,可以考慮特招為幹警或者公務員嘛!”
“這是最離奇的地方,這個村幹部是今年益禾市委組織部招錄的選調生,名叫支天,在江平縣新田鄉紅石村掛職副書記。”
姚學習很是興奮地道,“二十剛出頭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而且我聽江平縣的同誌彙報說,才上任十幾天,村裏的老百姓和村幹部對他就已經是服服帖帖了。”
“支天?!”
又一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李恒難以掩蓋自己吃驚的心情:“是不是益禾師範畢業的?”
“我看過了他的簡介,的確是益禾師範畢業。怎麼,李書記你認識這小夥子?”這次輪到姚學習驚訝了。
“何止是認識,簡直是印象深刻啊!”
李恒便把這支天麵試如何一鳴驚人,又如何被梁維達影響送到偏遠地區鍛煉的來龍去脈給姚學習講了一遍。
引得姚學習也是嘖嘖稱道:“看來,這年輕人還真不是什麼池中之物啊,胸中有丘壑,手中有乾坤,搞不好真能有一番作為!”
之後的話題,主要還是圍繞案件本身展開,李恒問得相當詳細,姚學習也是講得清楚。
這一交談,就是將近一個小時,最終李恒定了調子:市紀委盡快整理材料和證據,將情況上報省紀委,後續工作由省裏接手。
等到姚學習離開之後,李恒在心中開始了琢磨。
支天這個年輕人,既有學識,又有見識,還有膽識,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正好自己的秘書王剛也快到了要提拔的節點,是不是考慮換成這個年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