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靠在臥室的門框上,微笑的看著“她們”四人手拉手在客廳歡舞,“她們”寬大的袍子映出月的光影。一切是如此的美好,歡快的旋律使我也忍不住跟著輕哼。
我這不和諧的聲音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她們”停下舞步,向我伸出手,邀我一起共舞,我歡呼雀躍的奔向“她們”,在手即將放上去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明白那一絲怪異的感覺是什麼。
“她們”....沒有腦袋...
我從噩夢中驚醒,渾身都是冷汗。向枕下摸索。因為此刻,唯有手機能給我帶來安全感,手機還沒找到。
身旁卻遞來了一瓶水,想都沒想一口飲下,喝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是一個人住啊。
回頭望去隻見一女子坐在床邊輕搖折扇,而她身上的紅衣旗袍將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完美展現,一舉一動之間,卻媚而不妖。而旗袍上的藍色蝴蝶花紋更為她添了一絲神秘。
見我看她,微微一笑,身體前傾,扇子挑起我的下巴,用那足以蠱惑眾生的聲音輕聲詢問【小嬌兒,可是做噩夢嗎】
歎氣,無奈笑道【望舒,是你啊.....是你】我憤怒的推開扇子,冷聲質問【剛才的夢是你搞的鬼,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望舒看著被推開的扇子,眯了眯眼【小嬌兒,你怎麼可以凶人家呢,人家隻是想提醒你莫要忘了約會】.....
約定,是了,那是我同望舒定下不解之緣的開始...
一般微風起,夏蟬鳴的時候,鄉村孩童便會相約一同抓知了。我們拿著手電筒在樹林裏穿梭,趁它們還沒有蛻變前將它們送到餐廳。
那天招娣大丫還沒有來,提前到的我在其中一個墳頭旁看到了望舒,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我偷偷將她拖回了家,一路上並沒有喊大人,不然這般好看的人兒,就會像榮姐姐一樣永遠離不開了。
她很輕,但我還小步子邁不大,因此路上還是耽誤了不少時間,這也就導致我十點多才往回走。
媽媽抱著妹妹發了瘋的尋找我,見我小小的身影出現,她哭著奔向我給了我一巴掌又抱著我號啕大哭,這個夜晚媽媽抱著我絮絮叨叨的說很久很久。
我知道媽媽怕我也像停停一樣躺在床上,神誌不清,連尿尿都控製不住。我想我是不會變成那樣的,我很聰明不會亂跑,隻要不亂跑便不會遇到“鬼”。
我將她偷偷藏在爸爸的房間,她們都說老爸出去躲清閑去了,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她們胡說明明就是妹妹剛出生,老爸要才出去掙錢的,但確實老爸一時半會回不來。
就這樣我絮絮叨叨的和她說了好多好多,她一直沒有醒來,直到媽媽生病還在家門口被釘子紮傷了腳,而奶奶還要媽媽起來給她做飯,我憤怒的推打她。
聽見我們的哭鬧,鄰居出來觀看,奶奶順勢坐下開始號啕大哭述說著我們的不孝,一哭二鬧三上吊間將媽媽推上風口浪尖,沒人聽我這個孩子的辯解,都在一味的指責媽媽。
我憤怒極了,卻無能為力,這時望舒出現在我麵前,我才發現原來除了我沒有人可以看見她,她說可以幫我,但我要成為她的利刃。
我毫不猶豫的同意,後來的每一天她都會給我一個蘑菇,白白的和樹林裏采摘的沒有什麼區別 ,我很疑惑,但還是照做,將蘑菇剁成很碎的小塊摻在奶奶的飯裏。
因為控製著量,每次都隻放一點點 所以奶奶隻有幻聽幻覺,並沒有死亡,我每天晚上都會在奶奶窗前唱童謠,這首童謠是奶奶溺死姐姐們的時候唱,也是當年險些溺死我的時候唱的。
很快,奶奶瘋了 ,所有人都說這是報應,因為村裏所有的女娃子都在說看見趙家姐姐們在村子裏跳皮筋,唱童謠…
在老爸說讓媽媽多照顧奶奶的時候,我慌忙攔住,說奶奶看見媽媽就會想起姐姐,還是讓大娘二娘照顧吧,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那些姐姐更多的還是她們的孩子,她們雖然重男輕女確也恨透了這個劊子手。這個任務最後還是落到老爸頭上,畢竟他遠近聞名的孝子啊。
不到一周爺爺氣的發了好幾次病,爸爸也精疲力盡,最後這個全村最大的孝子還是將瘋癲的母親像榮姐姐她們一般鎖在了柴房。與此同時,趁著所有人都手忙腳亂的時候,媽媽帶我們逃離了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