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時間是治愈傷痛的良藥,可是,卻沒有說過,忘記一個人,需要多久的時間?我在心裏,惱恨吳清宇的狠心,說不聯係就不聯係,從頭到尾,也舍不得給我解釋一句。明明,我是那麼的好哄,隨便的說上兩句,我就可以原諒的....... 其實,我的心裏已經原諒,隻是,卻不知道怎麼去把他找回來。他一直沒有消息,或許,也隻能說明,大概,可能,他是真的不愛我。又或者,他早已經愛上了別人。而我?我也是周家大院裏所有人的寶貝,我怎麼能讓自己在他的麵前,活得像根草?膽怯又卑微!做錯事的人是他,主動道歉的人就應該是他,我可以一直主動的去愛他,可是,我也做不到丟了某些方麵的倔強與底線,更不願意卑微的求和......
與吳清宇有關的一切,我試著不去想起,更不刻意地去遺忘。白色的連衣裙,我放在了箱子最下麵,那樣,我就不會輕易的看見。與他往來的信件,丟掉,我是舍不得的,更做不到像別的同學那樣,燒掉與前任有關的所有東西。我打包裝進一個盒子裏,想著等回老家的時候,鎖進我的櫃子裏。與他有關的點點滴滴的回憶,我在心裏也裝進箱子裏,再上了一把鎖,放在心房的某個角落裏.....
因為是文秘專業,班裏隻有一個填錯誌願的男生,別的全是女生。從小我就不愛跟女生玩,所以,在班裏也沒有好朋友、閨蜜之類的。梅梅走後,我就成了那個獨來獨往的人。我在班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遇到外班的學生挑釁時,班裏的女生,大多會來找我,用那種求保護的小眼神望著我,我總是不忍拒絕,時間久了,我成了班裏的大哥!
梅梅給我寄來了信,信裏還有她和他的照片,婚紗照。她看起來,越發的光彩照人,兩人對視的眼眸,看起來是藏不住的深情......可是,在看到,某一張照片時,我的心,沒有來由的突突兩下。
那是一張中式的結婚照,梅梅穿著紅色的旗袍,側身坐在凳子上,雙手輕舉著圓扇,扇子擋著臉,隻露出眼睛,眉眼含笑,有點“猶抱琵芭半遮麵”的感覺,男人站在他的身後,表情嚴肅,與梅梅對視時的眼神澤然不同,目光深邃,給人一種很難表達的感覺,盛氣淩人中帶著些陰柔,反正看著那眼神,我的心裏生出一種害怕的感覺......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不正常,怎麼產生那種感覺,明明對方是一個帥氣逼人的大帥哥。梅梅的見識廣、懂得也多,她笑得那麼開心,那她一定是幸福的。沒有什麼比她覺得幸福更重要了吧?
雖然,她離開了,我也依然選擇幫她保守秘密,看了她的來信,我又粘了回去,放在了箱子裏。
學校裏,開始有一些工廠來招工,大多都是招工人,偶爾會有一兩個文員或者接待員的工作,被選上的人,臉上寫滿了優越感。我開始相信梅梅的話,原來,所謂的分配工作,真的隻是進廠當機械工人而已,就算有那好一些的工作崗位,也是落在了某些特定的同學身上,那些同學的家裏,要麼有錢,要麼有關係。我不知道,我應該幹什麼,可是,我不想進工廠裏打工。我選擇文秘專業的時候,我就想著,以後給成功的老板當秘書,跟老板學做生意,將來,自己也可以做生意。當然,這種想法,也隻有是想想而已......可是,我又不甘心。我總覺得,隻要自己努力,總能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來,雖然吧,我都不清楚,那到底應該是怎麼樣的天地,但是,一定不是進工廠做女工。我不是那種能老老實實待著的人,每天麵對一台機器,做相同的事,幾年、甚至幾十年如一日,我光是想想就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