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繁的街道,到處是喝的爛醉的清道夫和餓得皮包骨的“懦夫”,一個簡易的保安亭外加一道交通柵欄將下水道與生活區隔開。
在這個末世如此簡易的防線是不可思議的,但它依舊存在。
這裏是貧民區,也是清道夫最前線的補給站,這世道最不值錢的便是人命,尤其是窮人的命。
“老張,開個門。”
我笑嘻嘻地對著眼前的年老門衛,心中一聲冷笑。
“小汪啊,規矩你是懂的,這裏本事最好的就是你,相信你有不少好貨。”
老張攤手向我要“入城稅”,翻手又搓了搓食指和拇指,露出一個你懂得表情。
“十稅二?”
我朝他看了一眼笑了笑,隨手遞上十核晶。
“再加十晶,我就隻收你二十晶,那邊的就當沒看見。”
老張眼尖的指了指我身後的一堆“戰利品”,隨後“溫和”地笑道,“現在日子都不好過,你我放的寬點,對誰都好,不是嗎?反正你回去這堆東西可不歸你,不如…”
老張兩眼彎彎,一絲貪婪毫不掩飾的釋放。
噔愣噔!
幾枚核晶出現在保安亭陳舊的木桌上,另一枚“核晶”崩了幾崩彈在老張臉上。
“你可信不?”
我瞪著他的眼睛,緩緩拍了拍了一下身後顫動的防水布。
“你我是一種人,斷了關係,在這世道都不好過活,唇亡齒寒,我還是懂的。”
老張從臉上取過那枚金邊清道夫的勳章,細細看了眼,然後抿了一口糠瓷杯裏的熱茶。
“但金子需要發光才會是金子,石頭雕的再好看,沒人用,也隻是一堆廢渣。”
老張笑著將二十晶推回來,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年輕人要能屈能伸,方成大事。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東西還是得交給對的人才會有價值,你說對不對?”
“很對!年豬別看它吃的好,時間到了可是要被宰的,最好別吃得太肥,把主人都看饞了。”
我指了指另一枚白色的“鼠頭鴨”勳章,並將它翻轉,露出背後幾個大字——泉研特委。
“這…可不好啊,還是得找個吃的好的伴,才過的安心啊。”
老張嘴角一僵,隨後眼神緩了緩,收回其中的貪婪,然後一臉諂笑。
“瘋狗出了籠子,是我眼拙放了過去,但主人和看籠子的可不是我。”
老張眼睛一斜,敲著桌子,語重心長地說道,“‘鄰人有財,旁者謗之’,你要注意周圍,請多多提攜。”
“哼!知道了。”
我心裏冷笑,都是一丘之貉,隻不過為了脫罪討好,話術倒是精明。
我拿起桌麵上的十晶,在餘下的十晶中間插上一把匕首,將其分為七三,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七側三,清則上。”
看著遠去的汪平,老張扶了扶寬邊帽,不斷思考著接下來的站隊。
如果選擇突報身份的汪平,可以更進幾步,但有風險;如果聯合那邊一不做二不休,去掉壞根,就可以依舊財源滾滾,而且自己也不見得洗的幹淨,隻怕是來者不止一人,得向上邊探探底。
老張用力拔下匕首,將桌上的九晶放入自己的口袋,在牆上寫著汪平一欄的表裏寫道“無獲,罰晶一”。
他看著滿滿一排相似的字眼,隨後重重歎了一口氣,將兜裏的九晶掏出,又將字劃去,顫抖地寫上五十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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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一堆“物資”來到一個無人的牆角。
“出來吧。”
少女踩著張偉傑,掀開防水布,一側的少年蹲在拖車的一角瑟瑟發抖。
“你叫啥?”
我看著這個秀氣的少年,發現不是上次所救的“少女”。
不是阿偉,那是?
“他叫我阿傑!”
“......”
阿偉,阿傑,張偉傑。你們可真有意思。
“那阿偉又是怎麼回事?”
“他是個叛徒!!!他不喜歡偉傑哥哥,還想帶著我逃跑!偉傑哥哥給我們吃,給我們穿,他不感恩,還將偉傑哥哥送入大牢…。”
“停!他有他的家人,那你的父母又在哪?”
“我沒有父母,偉傑哥哥才是我家人!你說過放了我們,現在可以放了。”
“你覺得可能嗎?放他再來殺我,你真是單純和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