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將遮住臉的發撥開，小馨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臉上的汙垢還在，卻還是能看出曾經這是張絕色的臉，一張小巧的瓜子臉很是精致，兩個大大的眼睛如一汪清泉讓人賞心悅目，小巧的櫻唇緊銘著，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說是曾經，那是因為不知是誰仿佛妒忌這絕色的容貌一般。
一張小臉上被一刀刀劃過，皮肉外翻，看得出已經有些時日了，傷口當時定是沒有及時清理，一道道傷口就這樣印在了臉了，眉角還被烙鐵印上一個“奴”字。小馨一驚，慌忙拉開她的衣服。
手臂上、後背上……小馨都不忍心再細看下去，眼淚在這一刻再也止不住了，真的無法想象她到底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到底忍了多少痛，到底受了多少罪才走到今天？
而小乞丐仿佛已經習慣了身上的傷痕，靜靜的清洗著身上的汙垢，傷口碰到水很痛卻還是咬緊牙關，不肯呼一聲痛。
費了很久的時間才將她收拾利落，因為之前以為她是男孩所以買的也是男裝，現在隻有暫時先讓她穿著了，以後再置辦。
穿好衣服，小馨幫她梳好頭發，用發帶束了起來，除去不看臉上的傷痕，儼然一個清秀的小書生，很是悅目。
拿些藥膏幫她處理手上已經潰爛的傷口，想想還不知道她叫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小馨淡淡的一笑，輕聲的問。
“不。”小乞丐歪著頭，想了一下，還是想不起來，費力想了一會，還是想不起來，此時頭卻越想越覺得痛，雙手抱頭痛苦的低吟著，明亮清澈的眼睛也開始漸漸混沌起來。
見她如此痛苦，小馨有些餘心不忍，一把將她拉過來，擁入懷中。“別想了，想不起來也不要緊，慢慢來。別怕。”
聽到這些，她的手臂纏過來，緊緊的擁住小馨的脖子，不似一般女子傷心時咽咽的哭聲，如一受傷的小獸，一個人窩在角落裏痛苦的低吟。小馨感覺她所受的傷，受的苦，卻不似麵上看到的那般簡單。擁著她的手更緊了，小馨輕輕的安撫著。
“姑娘，廚房的粥煮好了，屬下給您端過來了。”門口傳來王龍的說話聲。
“端進來吧。”
小馨接過王虎手裏的清粥和小菜，點了點頭示意他離開。
“來，別哭了，吃些清粥休息休息，一切都等明天再說好吧？”
“嗯。”輕輕的回了聲，就乖乖的坐在桌子邊。
小馨拿起羹匙一點點將粥喂在她的嘴裏，看她一口口吃下去才安心。一些事情不似一日兩日能忘記的，時間是最好的療傷神藥。
“你許久沒好好吃飯了，油膩的食物現在還不能吃，就先吃些清粥潤潤腸胃，改天我再給你換些吃其他的吃食。”
“嗯。”小臉上露出淺淺的笑。
“會笑就好，一切都會好的。”見她還能笑的出來，就知道她已經暫時放開了。
“既然你不記得自己叫什麼我就給你起個名字吧。不然這樣多別扭。好嗎？”小馨邊喂邊問。
“好。”
“嗯，叫什麼好呢？春？夏？又太俗氣吧，憐兒？月兒？憐月？也不好，歌月……”小馨咬著羹匙苦想，“對就叫‘歌月’吧。姓呢，不能跟幹爹姓‘莫’了，莫歌月，不好聽，以後你的日子一定會很好的，再也不是人見人厭的小乞丐，你是我的寶，將來會成為一隻騰飛的鳳凰，‘鳳’？對，就姓鳳，你以後就叫鳳歌月，你可喜歡？”
“喜歡。”
“喜歡就好，來多吃些飯，吃完飯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忘記了。”
見她不知不覺吃了兩碗，小馨就不讓她再吃了，“你最近餓的太久了，一次不能吃太多，下次再吃吧。”
說完不由分說的便將碗收了起來。
拉著她走向床榻，掀開被褥將她扶好，整理好一切拍拍她的肩，“睡吧。”
“不要，不要。”小手伸出來拉住她的衣襟，扯著不放手。
“別怕，我會陪著你。”
“嗯。”
不過片刻，她便睡著了，小馨又坐了會，便將碗筷端了出去，遞給了店小二，便見天色還早，便想起要出去買些東西。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沒多久便回來了，手裏拿著個小包裹，回了房見她仍還在睡著，小馨便走了過去。
瘦小的身材蜷縮著，將自己抱成一個團窩在角落裏，小馨輕淡一口氣，從前聽人說過，睡覺抱成一團的人是極沒有安全感的。看來想讓歌月走出原來陰影不是一日兩日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