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北城臘月，飄著雪。
鎮府派了許多人查找吸食鴉片者，主要查封上層人口。
新一輪的鴉片誕生，是洋人帶進國內的產物，其中包含嗎啡和海洛因。
嗎啡是鴉片中的主要生物堿，鴉片中約含嗎啡10%。海洛因是嗎啡的衍生物。
這幾日大雪，氣候極寒，隻有今日才轉為小雪。樹木多被凍死，鄉村饑寒百姓躲在各處逃荒。
五名穿著本地衫的男人在橋下休息著，似乎在低聲討論什麼。
“9點鍾方向，有人下車進了一家還未搜查的商販。”
“進去時兩手提著箱子。”
“出來時帶出了幾包白色包裝的東西，像是炸藥，又像是鴉片。”
聲音的主人有些胖，說話時雙眼緊盯著那輛豪車，像在戒備。
“是富人的車。”
“先搜查炸藥和槍支。”
“查不查？”
他們的眸子一同轉向眼前的男人，似乎在等他的命令。
“查。”為首的男人從懷中拿出一把槍，抬腳向前走去，身後幾個男人也緊跟著他的腳步。
“停下！查鴉片！”他們持槍擋在車前幾米的方向，隨著一陣急刹車，起了一地粉塵。
“都出來！”說話的人年紀不大，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目光卻堅定有神，舉著槍的手也不曾抖過一分。
車內的人沒吱聲，隨著車門慢慢開啟，幾個男人先下車，似乎要給後車座的富人開門。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皮鞋，緊接著是男人高大的身影，他被人護送著，黑傘遮住了他的臉。
雖然沒見他的模樣，卻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讓開。”為首的便衣軍官依然舉著槍，像是下一秒就要按下。
“鴉片？”
“長官，我從不販毒。”男人輕笑，磁性的嗓音像在引誘。
“讓開！”他重複一遍，皺著眉，有些不耐，語氣變得更衝。
那道帶著怒味的聲音，隨著冷氣，一同撞進了男人的耳膜。
“若是沒查到，長官想怎麼收場？”男人語中透著一絲冷意，再不像剛才那般笑，也漸漸不耐起來。
雪，依然飄著。一行人對峙，誰也沒先開口。
“軍爺們來抓鴉片啦！”隨著幾個小販子的吵鬧，市中心亂成一團，慌亂逃離的人群相撞著。
為首的便衣軍官給槍支上了膛。
被護在中央的男人便又輕笑一聲。
即使現在鬧成一團，他依然能清楚的聽見槍支上膛的聲響。
他對這極其敏感。
“查吧。”男人淡淡開口，黑衣人下一秒便退到了他身後。
隨著所有人的退後，男人露出真容。
與沉穩的黑色西服不同，微微背頭的額前有幾縷發絲，顯得更加懶散，眉眼冷峻深邃，鼻梁高挺。
他並不意外，似乎早料到了眼前這行人是誰。
而握著槍支的幾個軍官卻是一愣，緊而盯著他，眼神戒備又嫌惡。
這他媽是誰都沒人會意外，怎麼偏巧了是這位啊。
身後幾位的眼神第一時間轉向了為首的軍官，似乎在猜測他會憋不住火直接給人來一槍。
那是張熟悉的麵孔。
熟悉到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麵孔。
“段懲。”為首的男人咬著牙，冷冽的眸子對上那雙戲謔的眼，暗湧著道不清的思緒。
是恨，更是怒。
那雙眼再不像初識那樣冷淡，而是極其戲謔的，像是挑釁一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