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 / 3)

蘇露一整晚都合不上眼,鄭娟理解女兒在擔心什麼,但範蠡這孩子一個人守在深山畢竟還是放心不下。為娘的又不能讓女兒太過於操心,便笑著說:

“女兒這又為什麼呢?範蠡一人在這界嶺,憑他的功夫,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母親。我們什麼時侯離開過他呢?現在把他一人丟在這荒山野嶺,女兒怎麼睡得香甜呢。”蘇露說。

“計大人不是也沒回來嗎?他們一定是在一起。這樣,我們又還要擔心什麼呢?”鄭娟寬慰地說。

“他們要是在一起那我當然放心。怕就怕他們彼此分開。”蘇露說。

母女正在擔憂之際,突然有人敲門。蘇露一躍而起,朝門外大聲地說:

“來了!請稍等!”

興奮的蘇露開門一望頓時傻眼了!費無忌帶上幾千官兵把這裏團團圍了起來。蘇露氣憤地把大門關上,費無忌卻慢吞吞地說:

“蘇小姐不想再見到範蠡了嗎?現在他正押往章華台!國王說了,念在你們母女的麵上,隻有你才能救出他的性命!”

蘇露這又把大門慢慢打開,鄭娟緩緩地走近費無忌:

“為人做事,我勸你還是多積善德!費大人到底想把範蠡怎麼樣呢?”

“國王念在司馬的忠君愛國,也到處查找夫人和小姐的下落。可一個卑賤的平民卻做出霸占國家忠良之後,這罪大惡極的行為能不令國王大怒嗎?微臣再三向國王陳情,說這宛邑青年範蠡,不是霸占國家忠良之後,而是在極力保護夫人和小姐。可國王的尊威哪容我這一個下人胡言亂語呢?微臣這才沒辦法,才想起請夫人和小姐進宮去向國王陳情原委。否則,國王一旦下令動刑,小人可的確不忍心啊。”費無忌說。

“費大人的話誰又會相信呢?國王又怎麼不問清原委抓自己的人民呢?”蘇露猜想,範蠡的功夫這幫人又怎麼可能抓得住呢?

“朝廷變化不是在下也敢想的,如今國王可不比先王,他非常重視國家忠良。也下令在全國尋找忠良之後。申大人的兵馬設計找到範蠡,這才驚訝深受冤屈的司馬掩大人的夫人和小姐藏在界嶺。要不我又怎麼知道你們會在這兒的呢?”費無忌說。

“看樣子範蠡的確在費大人手上,我們要立即去救他。”鄭娟說。

“我們這就走!”蘇露和鄭娟坐上了馬車,在費無忌的官兵押送下前往郢都走去。費無忌命令自己的侄兒費力待車隊走遠,放了一把火,把計然創建的大廈燒得頓時濃煙滾滾……

“範蠡不會有什麼事吧?”蘇露的心懸在胸口上。

“新王子比,我也比較了解。再說有令尹子皙,這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鄭娟還不知道那個司馬棄疾昨晚已是楚國的主宰。

蘇露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

君權的喪失,家人的被害,這已讓楚靈王沮喪不已。恐慌過度又接連的饑餓,這個過慣了宮廷榮華的楚靈王到了申亥家中沒幾天就逝世了。再也見不到刀光劍影,再也聽不到群臣相互的攻擊。公元前529年5月,隻有申亥守在楚靈王身邊送終。

申亥秘密安葬了楚靈王,也命令愛女申明和申媚一左一右殉葬。墳墓極不顯眼,是怕引起官兵注目。對著新墳深深下拜後,申亥提著寶劍直奔郢都,他發誓要替楚靈王取下棄疾的腦袋。

郢都的宮廷被莫名弄丟的腦袋顯得異常的緊張。終於繼位的棄疾,應證了“踩璧定君”的暗合,對宮外丟腦袋的事沒有太放在心上。更名為熊居的棄疾,曆史上稱之為楚平王,在不動聲色的欺詐中君臨天下,望著那兩腿發抖的觀從說:

“滿足你的要求,即日起卜尹之職就是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