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生火幹什麼?”睆兒仍不很相信範蠡。
“你先把開水燒開,我去去就來。”範蠡說完就走。
“我也要去。”睆兒抓住範蠡的手臂不放。
“不怕我拐賣你了?”範蠡說。
“隻要不離開這大山,誰也不敢把我怎樣。”睆兒冷冷地說。
析父一進門時,文種高興地恭迎嶽丈大人。
“父親還好吧?”文種說。
“我能有什麼事呢?隻是苦了你。”析父親切地望著文種,見文種恢複得很正常,便又深深地朝申無宇作揖致意:
“能遇上申大人這樣的好心人,我也就放心了。真的是太感謝了。”
“析老德高望重。在下哪敢當析老的言謝呢?今生能夠結識文大人,這真是我的榮幸。到了這兒就是到了自己的家,千萬不要客氣。”申無宇說。
“天下忠良都抓的抓,殺的殺。沒抓沒殺的也多半嚇得不敢說話了。文種竟幸好遇到申大人這樣的賢德大臣,否則折磨至死這又有什麼奇怪呢?”析父說。
“沒有保護自己的家人,我已愧對父親大人了。”文種紅著眼眶說。
“在這樣的亂世,真是把飯進入口中,能不能好好吞下肚去都說不定的事,這又哪裏是你的錯呢?你堅持挺住這已是天地庇佑了。今天遇到申大人像貴人一樣看待你,所以我也非常的放心。打探孩子們的事就交給我去辦。我這就告辭了。”析父說完匆匆去尋找女兒和外甥們去了。
觀從悄悄離開了郢都,便飛奔蔡地朝拜棄疾。棄疾黑著臉沒說一句話,把佩劍丟在觀從麵前。觀從毫不含糊地拔劍出鞘,把鋒銳的劍刃架在自己脖子上。平靜地說:
“微臣記得第一次踏入這個府門,我就說過忠誠不二的話,也發誓說過決不做口是心非之人。但微臣自始至終也一直是抱定這一信念而效忠大人您的。微臣主動去戮殺兩殿,這是因為要用我的赤誠為您鋪開政治坦途;前往乾溪卻故意放走公子圍則是要製造子比的緊張。蔡公最清楚,這天底下怕沒有任何人會像微臣這樣更迫切地要殺死公子圍!這可是殺父的深仇啊!但我忍了。微臣竊以為,我這一時之忍,有利於免除大人您的百日之憂!親手殺死仇人當然痛快,但這一來,我們又要靠誰的力量去殺死子比和子皙呢?
“留下公子圍,等於就是隨時埋在子比心中的銳器,大人您隻要高興,就可以即刻送他們見閻王!又哪裏還要等待太久的時機呢?因為公子圍此刻還活著,所以子比此刻沒法安寧!大人您隻要進郢城去,他實際就是提心吊膽慌恐不安!再派人在城裏城外製造散布公子圍回宮的流言,那麼,子比和子皙隻有作出自殺的決定。
“臨死前這話我不能不說,也怕大人因親情而猶豫不決!君權是一道古怪的魔術,會玩人的高招百出,不會玩的人則漏洞百出!微臣相信子比是後一種人!”觀從說罷,便誇張地做出自盡的樣子。棄疾一把奪過那正要沿觀從脖子旋轉的劍,急忙說:
“你這麼幫我到底想得到什麼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微臣這麼為大人效命,當然也懷有私心,就是希望大人您將來給成全在下,給我一個卜尹當當。那麼,這就足矣!”觀從跪地叩拜!
“剛才你說,現在就可以一並除掉?”棄疾說。
“越快越好!”觀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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