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有那麼一天,昊仁與老劍骨一大一小蹲在南天門口。
昊仁垂頭喪氣的問老劍骨:“老前輩,我咋化不開骨那?”
一名宮女正好從兩人身邊走過,兩眼放光盯著人家屁股看的老劍骨,敷衍道:“化不開那就不化了唄。”
年僅六歲的昊仁,急了:“不化?那不就成廢物了嗎,娘還要我?”
沒工夫搭理他的老劍骨,隨意答道:“那你就剝開看看,裏麵到底是骨頭,還是木頭。”
昊仁低著頭“哦”了一聲,便小跑回去了,老劍骨以為小孩子鬧脾氣也沒在意,繼續無恥的盯著某個抖動的圓潤。
過了一會,身後傳來嚎叫聲:“老前輩快過來。”
老劍骨艱難的扭頭;看著去而複返昊仁,扯著嗓子喊道:“鬼叫個啥,又咋了。”
卻見昊仁捏著一根指頭,齜牙咧嘴道:“止不住血了。”
老劍骨看著被昊仁層層剝開,血肉模糊的小拇指,一拍腦門,無語道:“你是個傻子啊。”
終於止住血的小傻子,咧著嘴,傻笑道:“嘿嘿,裏麵是骨頭。”
........
又一年,昊仁七歲了。
他問正因為無臀可盯,喝著悶酒的老劍骨:“老前輩,娘怎麼還不回來啊。”
被問了無數次,實在沒有理由可編的老劍骨,糊弄道:“等你弄明白那根命骨,你娘就回來了。”
昊仁懷疑道:“沒騙我?”
老劍骨扣著鼻屎,佯怒道:“不信?”
重重點著小腦袋的昊仁,苦著臉道:“信,可是好難啊。”
就這樣,一晃又幾年過去了。
一天,丹鳳眸子越長越好看的昊仁,站在屋簷下,仰著頭興奮的喊道:“老前輩,快下來。”
坐在屋頂,一覽眾臀小的老劍骨,堅決道:“不下,正忙著那。”
昊仁焦急的喊道:“等會再看,你先下來,我弄明白了。”
“啥?”
昊仁舉起手,大笑道:“以前莫名其妙用過一次,現在終於知道了,這根命骨可以收取別人的命骨,命術,還有骨光。”
早就知曉的老劍骨,差點沒有滾下屋頂,直接爆了粗口:“我靠。”
昊仁得意洋洋,笑問道:“這次娘會回來了吧?”
犯了難的老劍骨,又扣起了鼻子,含糊不清的說道:“那個,小昊仁啊,你娘給我說了,等你化開兩根骨的時候,她才回來,嗯,對,就是這樣。”
“咦,你小子什麼眼神?”
被潑了冷水的昊仁,瞪著那雙被老劍骨說成娘們眼的丹鳳眼,喊道:“你騙我。”
一臉尷尬的老劍骨,微怒道:“屁話,老骨頭我啥時候騙過你。”
昊仁垂下了腦袋,小聲說了句沒有,默默回了房間,隻有老劍骨知道,從五歲開始,無論受了多大委屈也沒有哭過的昊仁,那一夜,將一雙精致的丹鳳眸子,哭成了蛤蟆眼。
如今娘在眼前,昊仁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呆呆的望著坐在地上的瘦小身影。
化成蟒身的賣丹老頭,恢複了人身,陰沉著臉道:“她就是那個克死父母的不詳之人?”
賣劍的胖子歎了口氣,道:“可不就是她,聽說,連跳出三界外的老人王都沒能幸免,也被這女娃給克死了,如果你要吸了她的氣血,會有惡果纏身。”
重新變回身穿綠袍的賣丹老人,訝異道:“不可能吧,老人王天縱神武,不輸上古神明,豈會被一個小女娃給克死了?”
跌坐地上的皇鳳儀緊咬著嘴唇,小聲道:“姑姑說過爺爺沒有死。”
昊仁麵露疑惑之色:“不詳之人?”
這時賣劍的胖子又開口道:“聽說老人王留下的魂燈都滅了,要不然堂堂人王之孫,會被趕出皇都。”
“呸呸呸,知曉了一切的賣丹老頭,連呸了三聲,沒有好臉色的罵道:“真他娘的晦氣,你個喪門星,趕快有多遠滾多遠,爺爺這沒有回元丹,呸呸呸,老子才不是你爺爺,趕快滾。”
皇鳳儀眼神黯淡,緩慢站起身,默默離開。
昊仁冷冷的看了一眼賣丹老人,彎腰抱起嚇昏的小獸,跟在娘的身後心中酸痛,娘的童年竟如此淒慘。
這時,那個賣劍的胖子突然喊住了皇鳳儀,提醒道:“喂,那太平王的兒子被封為太子,向凡人贈丹三日,今日是最後一天,你可以去那裏領一顆回元丹。”
賣丹的老頭納悶道:“太平王,他不是個傻子嗎?”
賣丹的胖子不耐其煩,笑著解釋道:“老子傻,兒子可不傻,相反還是個天才,出生的時候便化開了八根靈骨,據小道消息稱,其中還有一根是命骨,紅色的骨光剛剛衝出,便驚動了皇宮裏的幾個老古董,將那道紅色的骨光攔了下來,初生之時便化出了命骨,真不知會有什麼強大的命力,所以才被老人皇隔代相傳,將太子位傳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