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治療外傷的時候,無論是使用內源性的治療術還是外源性的,都要先處理創麵,我們現代魔能病理學大概把創麵做了一個歸類,最簡單的就是…”。尚文聽著課堂上的內容怔怔的出神,這套教案光是這個禮拜尚文已經聽過6遍,而現在才是星期二的下午,這已經是今天他做助教的第3節課了,他幾乎就可以看著沙漏的漏下的情況來判斷現在講到那一行了。
昨天大概也是這個時候尚文被叫去教務主任的辦公室,“啊,這幾個,助教,這兩個禮拜,啊,都有事情,不太湊巧,就——麻煩你了哈”,教導主任笑眯眯的看著尚文,用他特有的抑揚頓挫的語調說話,眼前這個男人,尚文幾乎記不得他的本名,但是幾個助教都叫他,“癩蛤蟆”。那蛤蟆的腦門上麵不知哪來一個牙印,而且還有一點沒擦幹淨的口紅。
尚文感覺那時自己的僵硬程度距離一個魔能人偶就差兩滴中等純度的魔能濾液。勉為其難地從嘴角裏擠出一絲笑容來,“好的,主任”,勉強從嗓子裏擠出這幾個字。
“你的課業,啊,我會和其他幾個老師,說的,你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直接找我,我來找專人給你輔導,啊,你還很年輕,後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這幾聲假笑聽得尚文煩躁,還在僵笑的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幾下,後生可畏四個字尤為刺耳聽著隻想飆髒話,但是話到了嘴邊又隻能變成,“謝謝主任,我趕得上,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就這樣尚文就接下了這兩個禮拜22節課的助教工作。
“我們接下來看幾張圖片,來幫助各位更好的了解如何處理創麵,以及一些在魔能資源不夠的情況下如何做應急處理”,尚文大概愣神了一秒,思緒便被拉回來,手上開始熟絡的操作起來,他感覺自己像一個魔能人偶,而且聽說有些學校已經用魔能人偶當助教了,當然這取代不了他,因為他不用錢。
尚文看著課堂後麵的那個“沙漏”,隨著最後一顆沙子落入下方的沙堆,整個沙漏發出了昏黃的光亮,這意味著這堂課結束了,2個小時。
那個不是真的沙漏,是一個畫著沙漏的壁畫,校長把它改造成了一個可以用來計時的鬧鍾,這個沙漏壁畫占據了從教室後側的牆麵將近一半的麵積,據說1年隻要校準一次,100年才需要補充一次魔能。沙子像是雨點行駛在了錯誤的方向上,從底部慢慢往上聚集,重新回到沙漏的上半部分,這個過程會持續20分鍾,也就變成了課間休息的時間,上課的時間走廊的魔能符文會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課間會變成淡黃色。
尚文捧著一堆的資料和幻燈片走出了教室,身後有個人貼了上來,“你們其他幾個助教也都請假了?”,說話的這個人是元素驅動與應用方向的助教,名字叫雷柳,當助教也有兩年的時間了,26歲,正在考元素學和卷軸學的教師資格。
“恩”,尚文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叫也?”
“我這兒就剩我和思園了”
“哈?咋了?都生病了?你們那兒可有5個助教啊”
雷柳連揮手帶搖頭的,那表情大概得意思就是“啥都別問”,“累特麼死我了”
學校一共5個方向的課程,分別是,元素驅動與應用、魔力治療、魔能增幅、魔能工程學以及魔法生物學,這是五個專業方向,在此之下有紛繁複雜的課程。助教一般是這裏的學生或者是有想法當老師的應屆生,雷柳就是這個情況。
“生物學那幾個呢,我怎麼覺得也好幾天沒見了”
“說是有個什麼古生物行動的跡象,集體外出考察什麼的,有幾個去幫忙了吧大概”雷柳推推眼鏡,哈欠打了一半推了推尚文,往前點點頭,尚文朝哪個方向看過去發現剛好是生物學的助教晨虹,兩眼無神嘴裏念念有詞,頭發被胡亂地紮了起來,大方眼鏡架在她的鼻梁上,尚文感覺才半天沒見鏡片變得更厚了一些。
“阿吧阿吧阿吧”,晨虹嘴裏念念有詞。
“什麼?”,尚文問。
“老娘這兩天整整8節課,8,8節,這工作我一秒鍾都幹不下去了”,晨虹伸出了食指和大拇指,用食指對著自己。
“我7節”,雷柳邊打哈欠一邊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