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
……
江雛躺在他懷裏，輕聲的說了一句“我突然想算命了。”
顧瓚漾先是愣了兩秒，緩過神後才道“好。”
恰好他知道有位算命先生挺準，還是顧佰跟他說的，但是是在山上，年少時顧佰帶他算過一回，結果顧佰把他趕開了，他就在遠處看著，見他們聊完，顧佰步伐沉重的走到他麵前。
神色近乎麻木，張了張嘴卻又沒說什麼，隻是蹲下身抱住了他，之後便下了山，回去的路上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看了看江雛瘦弱的身體，爬山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難題，原本想隨便找一個，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算命先生都不一定還在，但江雛似是看穿了他眼中的憂慮，開口說道“我認真的，我想認真的算次命。”
“那我們去爬山吧。”
他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山頂，中間好幾次顧瓚漾看她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樣子蹲下身想背她，卻被她一把推開，還說“山都是靈山，怕最後算的不靈。”
到了後，那算命先生居然還在，他帶著江雛走到那兒，算命先生抬頭看了她一眼，眉頭瞬間蹙了起來，一聲沒吭的又低下頭。
江雛推了推顧瓚漾，道“你先去旁邊。”
“我想聽。”
“不行，你去旁邊。”江雛直接拒絕，凶凶的瞪著他，看他不走，用盡力氣把他推開，看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遠處，才坐到旁邊問。
“先生，我想算算命。”
算命先生揉了揉眼“姑娘的命姑娘應是有數。”
她看了眼顧瓚漾，轉頭說“我想算算他的。”
顧瓚漾看他們說個不停，但又站的太遠，一點兒聽不到，想走近點就被江雛眼神製止，隻好乖乖的往遠處走。
等了好久好久，算命先生慢慢起身，江雛拿出錢遞到了他手中，看著算命先生離去的身影，江雛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隨後轉過身獨步向他走來，冷風吹過她的衣領，昏黃的光束斜照在她的眼眸，那雙眼裏滿是愁緒，唇白的沒有的一絲氣色，單薄的身影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在地。
但是顧瓚漾沒有往前走的動作，隻是靜靜的等待，等待江雛向他靠近。
兩人走到山下，天已經完全暗了。
中間好幾次他都東敲西詐的問她們聊了些什麼，可惜都被江雛轉移了話題。
一路上，江雛都低著頭，眼眶總是濕濕潤潤的，顧瓚漾問她她也不答，隻是默默的擦掉眼角的淚，走到家門口，她停下腳步，正思考著怎麼趕顧瓚漾走，就看到時序從暗處拄著拐著走來。
顧瓚漾擋在她身前，滿是警惕的看著他。
時序輕輕的笑，“就這麼害怕我？”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顧瓚漾惡狠狠的盯著他。
“你管我。”
“你趕緊滾。”顧瓚漾指著他，用一種警告的語氣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