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樓道中,張順豪拽著曹誌飛快的在走廊奔馳。
他們本想找個教室鑽進去,可如今已經沒有哪個教室的門是開的,就連靠近走廊的窗簾都被拉起,看不見裏麵的一點狀況。
但張順豪和曹誌也不是走廊上僅存的學生,還有一些膽大的學生正抱團欲從樓梯間衝下去。
見到張順豪和曹誌帶著一個被感染的學生在走廊狂奔,正在緩緩前進的這一群人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掃把杆等防身用品。
人群中,一個留著一頭短寸的少年目光一凝,舉起手中的木棍就向著張順豪兩人跑去。
“豪子!讓開!”
少年大喊一聲,雙手猛的甩出,木杆結結實實的拍打在感染者的麵門!
少年勢大力沉的揮打與感染者迎麵衝來的衝擊力相互作用,將其狠狠的擊倒在地。
“老楊!”
在少年喊出讓開之後,曹誌率先反應過來將張順豪推到了一旁,自己則是因沒把握好重心摔倒在地。
“媽的,叫爹!”
“去你大爺的楊圩,趕緊拉老子一把。”
楊圩聞言,伸出右手有些費力的將160斤的曹誌從地上拉了起來,又給對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謝了楊圩,要不是你下起手來快準狠,我可能就栽了。”
曹誌看著地上倒地不起的癲狂學生,如釋重負的感謝了一句。
後者警惕的看了眼腳下的學生,伸出手將曹誌攔在身後,開口說道:“退後,離他遠點一點。”
“行啊老楊,不愧是當年打架被記了大過的人,直接給人頭薅開瓢了。”張順豪撿起被楊圩甩到地上的木棍,強擠出一抹笑容走到二人跟前,“不過就這麼讓他躺著,感覺萬一他又爬起來,咱估計就得……”
張順豪第二句話還未說完,看向感染者的眼睛瞬間呆滯,瞳孔驟然收縮!
不見了!
隻是回頭說句話的功夫,倒在地上的那個被感染的學生直接不見人!
“怎麼不……”
楊圩咧咧嘴剛想吐槽張順豪話說一半不說完的行為特別逼死強迫症,剛想開口吐槽,二人便是先後一愣。
僅一呼吸間,先前被楊圩一棍子拍倒的感染者瞬間咆哮著出現在二人跟前,大張的雙臂仿佛下一刻就要將眼前的兩個少年攥入手心。
就在這時,張順豪率先反應過來,迅速將楊圩護在身後,雙手高舉木棍宛如棒球擊球手一般猛的揮出,狠狠的拍在了前方的感染者頭部。
哢吧——
木棍隨著張順豪的暴力揮打斷成了兩截。
眼前被感染的學生再次應聲倒地,這一次徹底沒有了聲響,一股濃烈的惡臭與血腥味瞬間充斥了張順豪的整個鼻腔。
張順豪聞到這味道,一秒上頭,迅速用手捂住了嘴巴,跑到了一旁。
“嘔——!”
張順豪的額頭貼在右手小臂上,低著頭劇烈嘔吐起來。
一旁的楊圩聞到這上頭的氣味之後,胃裏同樣一陣翻江倒海,但是,這小子沒吃早飯,吐不出來。
經過剛剛的一幕,楊圩的視線半寸不敢離開躺在地上早已沒有生氣的感染者,生怕他又突然來個消失然後偷襲。
如今,這名被感染的學生直接被張順豪抄起木棍在臉上掛了彩,些許泛綠的肌膚與猩紅和深綠的血液交織在一起,已經徹底分不清他的容顏。
楊圩目不轉睛的看著地上的他,怎麼看怎麼想吐。
而一旁的張順豪,不久前吃下去的包子已經全部吐了出來,口腔中一頓苦澀,雙腿已經因嘔吐而發軟,吐的半死不活的他卻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仍舊不時在那幹嘔,不時吐出點口水和喝下去的礦泉水。
“豪子你還好嗎?”
曹誌推開擋在跟前的其他學生,一路小碎步跑到張順豪的身旁,強忍著這股惡臭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並詢問道。
“沒……嘔——”
又是一頓幹嘔。
“呃,沒事……沒事。”
終於,張順豪停止了嘔吐,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剛想大口喘氣,卻又差點被這股惡臭熏暈過去。
“我草……吐死老子了。”
張順豪小聲喃喃。
“沒想到啊,你小子高中三年天不怕地不怕的,誰都不服,結果現在吐成這逼樣。”
曹誌抓住機會,狠狠的損了張順豪一把。
“我泥馬,你要不要聞聞這是個啥味?”張順豪極其不服的回懟,“這比王致和臭豆腐混著鯡魚罐頭還衝。”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張順豪被曹誌的一句話氣到了,剛回懟了幾句下意識的想深呼吸,聞到那股惡臭味之後險些又開始對著地板一頓猛烈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