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冬天而來的,是一個帶著禮帽,梳著一條長長辮子的清秀少年。
少年生的著實有些俊俏過頭了,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又透著健康的紅潤,容貌端的是那一等一的主,可惜身高卻令人有些惋惜,古來成大事者還少有他這般身高者,五尺,或者說一米五。
所幸是他的小臉稚氣未脫,所以年齡看起來也該幼小,假以時日也是有機會長高的。
古老而腐朽的國家正經曆著她自身的水深火熱,新生與腐朽怪異地雜糅在了一起,上個世紀中葉開始,一直被認為是盤踞在東方獅子的她被發現已經不過是一棟被白蟻蛀空的別墅。
那時候最初對她實施計劃的國家無疑是最大膽的,當然也就因此得到了最多的好處。
無數神秘籠罩的世界,一種叫做科學的東西就像黎明前的車燈一樣無情地劃破黑暗迷霧,把神丟上了天堂。
那個龐大而又富饒的國家正在被越來越多的怪物吸食血液,垂垂老矣的她在這般絕望的境地似乎也從怪物們的牙口上學到了一些東西。
世界大戰剛剛過去了,她就開始讓她的孩子走出去,去看看新的東西,學學新的理念,分不清好壞與合適與否,內部依舊腐朽,卻還有著想要存在下去的執念。
老之將至之時,她終於明白需要煥發新生,但似乎決心依舊還不夠。
蘇瓦爾,一個歐洲的小國,在世界的大戰中居然完好地保存了下來,不得不說是個不小的奇跡,那場為了爭奪的戰爭沒有將之覆滅,說明了它確實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提著自己的行李箱,清秀的少年從懷裏掏出懷表看了看,等著來接他的人,同時腦海裏回想起了自己出發前的事。
“小…少爺,為什麼要去這麼個小國呢,英國法國不是都很好嗎?老頭子活了半生,跟著老爺走南闖北,也算是有些見識罷,可這勞什子蘇瓦爾,老頭子是真沒聽過。”
帶著一副老花眼鏡的老人有些躬身在清秀少年身邊。
“福伯,您老就別操心這個事了,我也是知曉自家本事的,他們出去能學諸般學問,我也不過就是去廝混幾年便回來繼承家業罷了。”
聽著少年的話,老人麵色有些複雜,然後說到:“老頭子是看著小…少爺長大的,可惜啊可惜啊~便若真是這個……”
“咳咳~福伯,船來了,你先回去罷,爹不喜我多管他的事,但勞煩替我叮囑叮囑他,您老與他是過命的交情,說話他總是會聽的。陳叔此人心大,能用不能信,七姨愛挑撥是非,若姨娘們有間隙,多是她在背後做了些惡事……”
汽笛的聲音把少年之後說的話打斷了,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少年對著老者揮手道別,坐上了去往遠方的輪船。
不多久,一個梳著異常怪異發型的金發男人帶著兩個像是警察的人出現在了少年的身前。
他的發型著實是怪異得不得了,都說西方國家民風剽悍,多異士能人,但這種發型,少年還真的是頭一次見到。
金色的頭發在額前梳得像個向前的錐子一般,不過不是向著天,而是朝著前方,把頭發從兩邊向中間束攏,發尖略微向前翹起。
那發色倒是受綠林好漢們喜愛,常年在山林廝混,過著人命勾當的好漢們看到金閃閃的東西怕是難得不動心。
臉的話,看起來倒是很俊的那種,雖然與東方人臉並不是同一個模子,但少年卻也是稍微有些見識的人。不過這個奇特的發型確確實實就讓他看起來顯得愚蠢了,少年抬著頭盯著他,而金發的男人也低著頭盯著留著辮子的少年。
“你……就是那個偷渡的家夥?”
金發的男人這麼說,他背後的兩個看起來是巡捕房當班的男人有些古怪地悄聲對那金發男人耳語了一段,讓金發男人臉色也有些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