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還未亮。
花如錦就被侍女們叫醒了。
侍女們幫她穿上繡著祥雲圖案的紅絲綢禮服,戴上華麗的珠寶首飾,把長發盤成了一個精美的發髻。
“殿下,您今天真漂亮!”侍女們讚歎道。
花如錦抿嘴一笑,心中卻有些緊張和不安。按理來說這是她第二次出嫁了。
“好了,快去把花轎抬過來吧。”花如錦輕輕地說道。
不一會兒,門外便響起了鑼鼓聲和歡笑聲。
花轎外麵掛著紅綢布,上麵寫著“百年好合”等吉祥話。
花轎上的珠簾微微晃動,腳步聲從遠到近,打斷了她內心的激動。
“吱呀”一聲,轎門被打開,眼前一亮,她看到了喜堂。紅綢鋪地,鮮花點綴,喜堂內外一片火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
葉成惟在眾人的簇擁下,送至婚房。
他看見新娘側身坐著,微微頷首,臉龐在搖曳的燭火中若隱若現。
“世子爺,不好了!小姐割腕自殺,請您去看看。”
一個小丫頭急匆匆地跑來敲門,打斷了葉成惟掀蓋頭的動作。
“夫君,先幫我把蓋頭掀開吧。”花如錦柔聲說道。
花如錦打開門道:“駙馬不是大夫,你家小姐若需救治,方可去請一位。”
“還是請世子爺過去看看吧。”小丫頭淚眼朦朧,焦急道:“小姐,血流了一地。”
“放肆,本宮的意思就是駙馬的意思。”花如錦怒容滿麵,“本宮說的話你沒聽清?”
小丫頭戰戰兢兢,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世子妃,奴婢這就下去。”說完,她匆匆跑開了。
接著,喜婆讓人送上了兩杯斟滿酒的小金杯,葉成惟和花如錦接過酒杯,並肩坐在床邊。
“新郎新娘共飲合巹酒~”,兩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禮畢,祝公主和駙馬和和美美,早生貴子!”說罷,喜婆帶著一幹人等退出了屋子。
頃刻間,屋內靜了下來,偌大的房間裏隻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與紅燭燃燒燈芯的劈啪聲。
“我這樣處理,你可有生氣?”花如錦走到葉成惟跟前說道。
“沒有。”葉成惟搖了搖頭,又接著說:“今晚你便在這床上睡吧。”
“可是這樣的話,你要去哪睡呢?夫君。”
“我在這裏的小塌上睡就行。”
“這樣啊......”花如錦沉吟片刻,突然眼珠一轉,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神色,“可是我害怕一個人睡,那我去找奶奶一起睡。”話畢,她便抱著枕頭準備走開。
“等等!”葉成惟趕緊拉住了她。“都已經睡覺了,你大晚上找奶奶做什麼?”
“我害怕嘛......”花如錦無奈地撒嬌道。
葉成惟糾結片刻,看向女子眼中的祈求之色,最終無奈歎口氣,柔聲勸說道:“好了,躺下吧,我跟你一起睡就是了。真是麻煩。”說著,他朝床邊走去。
花如錦迅速回到床榻上,將中間的位置留了出來。
可剛一靠近床榻,鼻尖便被一縷幽香縈繞:“好香啊!”他忍不住心中一動。
就在他準備躺下時,一直注意著他的花如錦突然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將兩人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夫君,我們說說話吧。”
葉成惟一愣,不由自主低下頭,看向兩人緊緊相握的雙手。
花如錦的手柔軟細膩,方才聞到的香氣似乎是從她身上傳來的。
忽然,他想起了那句“燈下看美人,愈看愈銷魂”,心中不由一蕩。
“好。”經她這麼一提醒,葉成惟才恢複了理智,強行將自己的心思收了回來。
“為什麼不願意跟我一起睡呢?”花如錦開門見山地問道。
“公主,我知曉你對我並沒有感情。”葉成惟情緒有些低落,說道,“相敬如賓或許就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相處狀態。”
明明隻是最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她心裏泛起酸澀的泡泡。
的確,之前她還拒絕過他的求婚,現在又急急忙忙地嫁給他,他很難相信她是真心的。
花如錦不禁沉默了。
這時,葉成惟打破了沉默:“時候不早了,我們早點歇息吧。”說著,他掀開被子,準備躺下。
花如錦抬頭看了看葉成惟,欲言又止。最終,她什麼也沒有說,而是默默地躺在了葉成惟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