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基城畢竟還是處在亞熱帶上的地方,再加上臨著大海,等南下的北風停了之後,寒冷的天氣也一下子就回複了過來,漫山遍野的大雪,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竟然就化得幹幹淨淨,接著就是天上一個炎熱的太陽曬著,從海上吹來的海風,也漸漸的帶著幾絲熱氣。張老頭知道,是該春耕的時候了。
一塊塊充斥著希望的田地,被耕牛重新又翻過一遍,牛馬圈裏的糞便,合著腐爛的雜草,就是最好的農家肥料,也被大家夥一背簍一背簍,一筲箕,一筲箕的弄到了地裏,就等新翻過的土地曬幹一次,地裏的雜草樹根重新清理一次,就可以開耕種地了。
“眾位大人,你們就別為難他了,老漢知道你們說的事情!”一個拄著拐杖的佝僂老漢適時的出現在了路上,正一步一崴的朝著江野一行人這邊過來。
“村老!您怎麼出來了?他們是來找咱們鑄劍的,村老!您可不能答應他們啊!”之前的漢子也不當孫子了,很是爺們的提醒了那個拄著拐杖的老漢兩句。
不想漢子的話沒說完,直接就被跟在身邊的一個徐朋友的護衛,一個手肘擊就趴在了地上,“兀那老漢,可是會鑄得劍麼?”徐朋友的護衛終於找得機會,威風了一把。
“我的親哥哥啊!你這手下?咱們可是來求人辦事來了,是不是沒搞清楚啊?”江野看著事情就要壞,趕緊的讓徐朋友收拾好自己的手下。
“沒事!這老漢?你不都看見了麼?手都殘廢了一隻,還怎麼打鐵鑄劍?那人不是也說了麼?村老?顯然這落魄村子,就是這殘廢老頭管著的了,咱們隻要給足夠多的好處,還怕他不給咱們會鑄劍的人麼?”徐朋友顯然也不是和手下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對於自己的手下,是一點指責的意思都沒有,反過來還勸起了江野來。
江野可不想做這種欺淩弱小的事情,趕緊上前兩步,擋在徐朋友的護衛前麵,先向那個過來的村老行起禮來,“村老,我這朋友沒有惡意的,隻是,我們前些日子,無意中得了兩把匕首,識得匕首的朋友,說這匕首乃是從棠溪一帶出去的,所以,我和我的朋友就打算過來一看究竟,不想冒犯了村老,小子給村老賠不是了!”
“匕首?老漢卻是沒聽說過,這地界多少年了,真個是沒聽說過又鑄劍的地方,或許是大人們來錯地方了吧!”那叫村老的老漢簡單的回了江野兩句,把從地上起來的漢子扶了到自己身後,“這位大人,老漢在這地界活了也有好幾十年了,真沒聽說過這地方有鑄劍的,大人還是回去了吧!”
江野等村老和那漢子消失在茅草屋後麵,重新回到徐朋友一邊,“咱們來錯地方了!要不再去其他地方找找,這地方也不算大,花不了多少時間!”
“博文兄!你怎麼看?某家是走不動了,幹脆就在這湖邊搭了營地,先休息一晚上再說,反正這天也晚了!”徐朋友一個屁股坐在地上,“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大爺我找吃的去!”
一眾護衛一下子四散開去,卸馬鞍的卸馬鞍,搭帳篷的搭帳篷,還有幾個漢子直接亮出了身上的刀劍,朝著樹林裏走去,也不知道這初春的天氣,有什麼野味?是能夠給他們打的,也有幾個漢子直接八叉著步子,朝著村子裏走去。
“徐哥哥!你這些手下,真就沒一個是好人來的,你看,又去打人家村民的主意了!”江野都不好意思說咱們是一夥的了,跟徐朋友說了一聲,而後讓魏祥武帶了些散碎銀子,跟在那幾個漢子的後麵,去善後去了。
“呆子!我冷!呆子!我餓!呆子!我累了!呆子!我又累了!”從最初的熊二哥,到接著的二哥,到接著的李熊,到接著的各種諸如笨蛋,死人,一直到現在,開口閉口的呆子,張莠和李熊兩個人,從鴻基城出來將近一個月之後,還在朝著去往曲靖府的路上走著。跟著李熊身邊的幾個彝人漢子也早早的受夠了張莠的囉嗦嘮叨,這時候,正遠遠的跟著李熊二人。他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那個漢人公子會把這麼一個女孩子扔給他們?還讓他們帶著回雲南去?還是在這種大雪天氣,寒風肆虐的天氣裏。
出了深山,過了高峽,離了人煙,一行人漸漸的走上了大路,速度也漸漸的快將起來,眾人都在心下細算著,不差多少日子?就可以回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