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雙龍並沒有再在鴻基城多呆上哪怕那麼一天,在跟江野又商量了一些事情以後,就和鄭芷蘭一起,駕了好幾十輛的馬車,出了西城門,急急忙忙的往升龍府趕去了。
鄉思嫌路遠,縱馬量短長。
在南岸上的碼頭上,早早就備好的大船也正在慢慢的離港而去,那是鄭家和陳家的海船,照著以前的慣例,這是要趕在臘月二十三日之前回去,也好參加族裏的年節祭祖。在陳家和鄭家也走了以後,獨自呆在賭坊的江野接著就聽說了另外兩家也回福建去了,還是受了阮十三的提醒,江野才知道是那個黃瑉榮,自從上次日本株式會社那一次事件以後,這個黃瑉榮就和江野沒了往來,也難怪江野想不起來。
賭坊的事情,因為之前都是鄭雙龍再管,現在鄭雙龍一走,趕過來坐堂的江野一時卻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了!而衙門的那些個一直在賭坊幫襯的捕快也早早的回了老家,阮十三還是因為走得慢,恰好被江野最後抓到了,不得不接了江野的擔子,管起整個賭坊的大小事情來。因為之前一直都跟在鄭雙龍的身邊,阮十三也是學的個八九不離十,江野也再一次當起了甩手掌櫃,要是閑的無聊,就把蒙驁和鄭守銀抓過來,一起打上幾圈撲克,肚子要是餓了,自然就漫步回家,廚房也有熱飯吃。
顏九妹從宿舍裏出來,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空,不同以往的,天上竟然有了幾分暖色,像是太陽就要衝破厚厚的雲層,在好幾天不見之後,就要重新露麵一樣。
有暖色是不假,但天氣還是一如即讓的冷,顏九妹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向著獨自落置在那裏的院子走去,因為早先就和白玉萍約好了,今天一起去街市上,再買一些年節時候的零碎嚼頭,諸如什麼瓜子了,鬆果啊什麼的。
不想白玉萍卻是沒有在家,往隔壁不遠處的張莠家去找,張莠倒是在家,但因為李熊的事情連累,一直都沒得機會出去,更別說到集市上逛街了。
顏九妹別了張莠,獨自一個人重新照著來路,一步一步的挪著步子,心下抱怨著不講信用,說話都不算數的白玉萍,怎麼的就能夠放了自己的鴿子?
熟悉的竹哨聲漸聽漸近,接著是比竹哨聲更沉悶的腳步聲,整齊的聲音,一聲聲的傳過來。半天以後,人影漸漸顯現,是之前出去演習的隊伍沒錯,隻是一個個都是泥猴模樣,身上騰騰的蒸騰著熱氣,也不知道是自家身上的汗水呢?還是說是濕透了的衣服上的水汽?隊伍並沒有稍作停留,在顏九妹前麵不遠處的石子路上左拐,轉往去基地的方向。
隊伍已經漸漸走遠,但顏九妹一直沒能看見劉漢生的身影,或許不是第一隊到的吧!顏九妹如此想道。要不就在這裏等算了,反正回去也沒事做,也是怪白玉萍,早早商量好的事情,臨了了卻又不見人影。
此時的白玉萍正和江野一起,在基地的辦公樓上,還有一邊跟著的李虎和魏祥武,正在聽取第一個演習完畢的隊伍的報告。
和江野之前猜想的一樣,拿第一的,必然還是劉漢生帶著的第一百人將,果不其然,依舊是一身泥濘的劉漢生如一根石柱一樣,秉直的站在那裏,在他的左右兩邊,是這一次跟著去的親衛隊的裁判,隻見一個背著好幾個竹筒的親衛隊員上前一步,把背上的竹筒一個個的交給過來接的魏祥武。
魏祥武接過竹筒,把竹筒裏麵的演習考核倒出來,先給坐著的江野遞過去一份,等江野看完了,收回來,又重新給一份。江野看得並不慢,因為親衛隊的裁判們早已經把一切項目都已經列的很清楚,在每一項的後麵都有具體的分數,江野現在也就是先看看具體的分數,全部評比的話,還是得等其他三隊一起回來以後。
第二隊回來的是張義和張禮的第四百人將,而後朱思苟和廖大寶好似是約好了的一樣,在天就要黑定的時候,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基地。在最後兩組的裁判把考核結果上交以後,江野和之前一樣,隨意的看了看最後分數,而後吩咐大家回去好好休息,等結果出來以後,在集合隊伍宣布。
和護衛隊不一樣,親衛隊的裁判們還得負責把各組的結果相互交換整理,最後一起依照得分的高低,評比出個一二三來。江野雖然是規則的製定者,但卻不是規則的執行者,對於親衛隊的工作,江野也隻能在一邊看著,等待最後的結果出來。
劉漢生從辦公樓出來以後,早早的把一身的泥濘衣服脫了下來,很是舒服的衝了一個熱水澡,而後換上幹爽的暖和衣服,正打算出了基地,去自家宿舍,好好的睡上一覺呢!不妨剛出門就被廖大寶幾個人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