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賭坊,後院妓館,二樓,單間。
江野,鄭雙龍,昊博文,徐朋友,馬士家路也,上官籍。依次而坐。
房間中央的原木桌子上,鋪就了一層紅色綢布,上麵自左而右放著六個白瓷小碟,每個小碟中又放置著三枚開元通寶錢,半邊站著的,是之前擔任拍賣會主持一職的宋玉生。此時的宋玉生一身白衣打扮,梳理整齊的麵容倒是真個看著就年輕了好幾歲,再一次擔任主持一事,對於已經可以駕輕就熟的他來說,明顯比之前在拍賣會上更有自信,也更讓人有信任感。
房間外麵的走廊上,是各家帶過來的鑒寶專家,雖然大家夥都是玩這一行出身的,但帶著一兩個過來,也顯得對此事的敬重不是。早已經顯過本事的眾人就那麼呆呆的站在走廊上,也不相互說話,肅穆的一幫人,好似哪個大人物的貼身護衛似的,讓不知內情的外人看了,還以為這裏在幹什麼不軌的事情呢!
今天已是離拍賣會結束後又半旬的日子了,眾人在江野的殷勤接待後,又一次來到了賭坊,來到了**,不為博財,不為嫖妓,隻為了那個能讓大家都有興趣的古錢幣——開元通寶。
按著江野的意思,這些開元通寶不再采用拍賣的方式進行,而是依著各家能夠拿出來的東西,不管是商路上的生意買賣,亦或是各家私有的生財技藝,收藏的古本善籍。不管是什麼?隻要是拿了出來,經過江野和鄭雙龍商量後覺得適合的,覺得兩廂情願的,那麼就成交。
江野知道,那個馬士家路也所代表著的西歐,現在有大把的技術是這個時代最超前的,不論是玻璃製藝,還是航海帆船,還有各類物理化學,數學幾何等基礎學科,那都是現在的大明所不能比擬的,當然,也不是江野這個穿越眾所能比擬的。在江野的最大願望中,就是希望馬士家路也能夠隨便拿出一個玻璃製藝,又或是直接給那麼一兩條海上航線,那江野將不介意直接把十幾枚錢幣一股腦的給他。
然而,各有心思的馬士家路也卻不這麼想,在他看來,這個從大明帝國跑出來的少年商人現在最需要的是一份保護,是一份能夠保護他那個村子的勢力,這份勢力能夠保護江野的生命安全,保護江野幾天前從他們手裏賺走的幾十萬兩的銀子的安全。而自己卻能夠剛剛好的給他這份勢力,自己能夠給這個少年一個槍隊,要是這個少年還不滿意,那自己也不介意直接派自己的護衛隊長去幫著訓練他的隊伍。
兩個想法完全南轅北轍的人就那麼靜靜的坐著,靜靜的把自己能夠出得起的,值得那碟子裏的錢幣的價值的,寫在了事先提供的紙上。一邊的昊博文倒是沒動筆,隻是一直佝著頭,也不知道和那個姓徐的朋友叨咕些什麼?那徐朋友倒也在紙上寫了寥寥幾筆,但在江野看來,想來必定是個真能夠和自己的錢幣對等起價的值錢物事。
上官籍是真發現自己來錯了地方了,這小爺也真個會玩,自己哪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除了銀子,但是現在這小爺卻又不要銀子了,搞什麼嘛!還能不能一起玩耍了?和身邊坐著的孫明禮相互望了望,兩人都在想著自己手裏到底除了銀子,還有什麼是拿出來以後,能夠讓這個盡會折騰的小爺看上眼的。要不把之前的鎮店之寶換換,但一想自己那又不是什麼唐三彩,致死也就是一個元青花,就是拿出來了,這個小爺也未必看得上眼。
宋玉生看到了馬士家路也的示意,急忙小步上去把疊好裝封的紙拿了過來,又恭恭敬敬的遞給了江野。
江野看著馬士家路也拿出來的東西,一個五十人火槍隊,訓練官兩名,下麵注明了,等江野自己的火槍隊成型之後,訓練官和派駐過來的火槍隊才可以返回去。當然,在這期間,火槍隊的一切後勤保障都需要江野提供,他們隻負責教會江野選出來的預備火槍隊,不幹其他。
江野在內心很是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這個紅毛洋鬼,真是欺負自己是啥都不知道的憨貨了,要不是自己的護衛隊確實拿不出手,因為一共就沒練過幾次,最基本的瞄準都還欠奉,江野早就拿出來顯擺了。
“尊敬的總督先生!您是知道的,我隻是想做一個規規矩矩的生意人的,實在是對您提供的這些不怎麼感興趣。要不您看能不能這樣,我可是知道你們歐洲有最好的玻璃製造工藝,要是總督先生能夠給我幾位玻璃工人的話,那我是不甚感激的,或者說總督先生可以幫助我教授一些學生,我對你們的幾何數學也很是感興趣,您知道的,學會了數學,也能夠讓我的賬房先生能夠更好的幫助我完成各種各樣的賬目。”江野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和這些洋人打交道,還是直來直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