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端(1 / 1)

那年冬天,我十四歲,她十六歲。

今年冬天,我二十歲,她還是十六歲。

她如雪花般隨著呼嘯的北風消散在她最愛的冬天裏,無聲無息。待到來年,春暖花開時分,她便隨著寒意退去,不留痕跡,好似不曾來過這世間一般。

或許她本不該來到世上,經曆百般磨難後,在花季年華中悄然逝去。又或許上帝不忍心看著這如天使般的女孩,在塵世間曆經磨難,於是便早早帶她去了天國。

這是她的命

也是我的命

————前言

我的祖輩不知從上到幾代都是在長白山下圈一塊地種人參,我的爺爺作為他這一輩最大的老大哥,懷著帶領整個家族走向小康的心,寒窗苦讀數十載,終於熬到高中畢業。

由於當時國家的政策以及家裏思想落後,麵臨他的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當一輩子的教書先生,一個是當整個合作社的拖拉機手。爺爺當時選的後者,這或許這是個好差事,家裏也確實風光兩年,但好景不長,沒過兩年人民公社運動便垮台了,拖拉機是國有資產被又收回,振興家族命運之心好似回到了起點。

據說當時跟爺爺一個村的同學,的確過了幾年苦日子,但現在已經幹到一個小學的校長了。我爺爺呢趁著年輕走南闖北了幾年沒搞出什麼名堂,便不得已退居二線,專心撫育父親和小叔。

父親也是那一輩最大的,這個未完成的使命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的肩上。爺爺很開明,砸鍋賣鐵也要供他哥倆念書。

他們也是爭氣,先後都考上了當時不錯的高中,父親更是寫的一手好文章,多次刊登在當地的早報。當時的父親或許有大好的前程,但他有一天意識到普通的農民家庭不可能培育兩個高中生時,他毅然決然的放下了書本,選擇扛起家庭的重擔。

父親談起這件事時,眼睛裏總是含著淚花,他說他永遠忘不掉我爺爺在他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兒啊,都怪父親無能,沒讓你們生在富裕的家庭,不能給你美好的前程,父親對不起你啊,這是爹給自己留的棺材本兒,你拿著,手頭寬裕,在外麵也很過些。”

父親隻是把輕輕將爺爺扶起身,對他說了一句:“您留著吧,我哪能拿這錢啊,再說弟弟上學花銷也不小,您回吧,外麵冷,我走了。”

或許父親當時也滿是遺憾吧,告別了溫暖的課堂,以及即將麵臨冷酷的社會。他沒說什麼,隻是緊了緊身上的老舊的大衣,背起沉重的行囊走在那還未完全融化的積雪上。說沉重,也不過是幾件洗的泛白的汗衫,三四天的玉米餑餑以及一個用著好幾層塑料袋包著的一千多現金,那是他打零工和稿費省吃儉用攢下來的。他毅然決然走在路上,凜冽的北風似刀片般拍在他的臉上,他無所畏懼。

當時的父親才16歲

他說他當時沒有目的地,隻是在火車站裏聽著那些工人閑聊,哪裏賺錢便多去哪裏。

曆經的磨難不勝枚舉:睡過橋洞爛尾樓,也撿市場爛菜葉衝擊,最落魄是連過冬的棉褲都當掉,幹過擺地攤的商販,也幹過產品推銷員,不知怎麼又考了的計算機證,學著開網店。遇到過和他一起住橋洞的小人趁他睡覺偷他錢包,也遇到過貴人在他打拚期間多多提攜。

還去過去機場旁邊買的荒地養牛,湊巧的是,沒過兩年機場突然擴建,父親的養牛場地正好列入擴建範圍,這塊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幾番協商過後,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很豐厚的賠償款,這便是父親的第一桶金。

他靠著這筆錢以及多年積攢下的人脈和經驗,便開了一家小公司,賺的不多,但養家糊口也綽綽有餘。還是沒風光一年,趕上非典,好不容易緩過來吧,又趕上新冠肺炎肆虐。

按照父親說的,那可真是把褲衩子虧沒了,銀行貸款批不下來,貨款還欠著,賣房賣車還欠款,就差賣公司了。好在政府災後恢複給了很高的企業優惠政策,這才轉危為安。

途中怎麼遇到母親,又怎麼把母親給“騙”到手,暫且不提。

總之呢......我是閃亮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