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佑開著車,副駕駛上坐著肖筱,她心不在焉的望著窗外,對於即將發生的事,她感到極度惶恐。
肖筱緊張的手指頭扣緊大腿,她呈現一個沒有安全感的蜷縮著的姿勢。
她的大腦好像停止了運轉,她沒有精力再去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想再去掙紮了。
隻是,心裏的刺痛不斷提醒著自己,她的丈夫被挾持,現在的這條路,她不是去拯救流川的,而是再給他一刀。
沈時佑的心情卻是極好的,他一想到馬上可以結束這一切,他感到輕鬆又喜悅。他沒有表麵上的運籌帷幄,他苦苦支撐的仇恨,讓他整日活在黑暗中。
他瞟了一眼旁邊坐立難安的肖筱,嗓音低沉的問道:“我很好奇,他也是間接害死了你妹妹的人,你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他?”
肖筱的難堪,清晰的表現在臉上。她被戳破了醜事,她沒有一點辦法去遮掩。那是鐵一般的事實,她愛上了害死妹妹的男人。
如果肖嵐還活著,她根本沒有臉麵去見她。可倘若肖嵐真的活著,肖筱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和流川在一起。
世上的很多事情,人無法預料,都是蒙著眼睛在走路,隻聽得到風聲,也很難撥開雲霧。
肖筱的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麵,她和流川的點點滴滴,原來從未忘記過。
肖筱望著沈時佑的側臉,這個男人的皮相極好,歲月在他的身上似乎沒有留下太多衰老的痕跡。
反倒是仇恨,讓他的眼裏充滿了陰鬱,他總是淡漠的看著別人,好像一部分感情都被抽走了。
物是人非,早已回不到過去了。
她緩緩道來,和沈時佑敘說著曾經的過往。她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在說起過去的時候,她的眉眼平和,神情也沒了幾分鍾前的緊張。
肖筱在公司遭受了非議,不知道消息怎麼走漏,有不少人在議論肖嵐的事情。
他們鄙夷的目光聚集在肖筱身上,甚至有人手指著說,你妹妹就是咎由自取,她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活該。
肖筱隱忍的選擇不去做無謂的解釋,因為她心裏清楚,肖嵐確實做錯了事,她是別人口中的第三者。
肖筱找不到維護肖嵐的半點理由,所以她痛苦。她是肖嵐的姐姐,卻眼睜睜看著肖嵐在一條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她待不下去了,她想要辭職。肖嵐的體麵,她保護不了。她的耳朵,她的眼睛,都清清楚楚的遭受著旁人的惡意。
她回到了家裏,整日渾渾噩噩。太過空蕩的客廳,玄關處隻有一雙鞋子,安靜的臥室少了曾經的歡笑。
肖筱的活力在一點點消失,她的精神也被深夜裏不斷重來的噩夢折磨得快要崩潰。
她開始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她突然害怕孤獨,臥室的燈一開就是一整夜,她再也不能坦然的麵對黑夜了。
平靜壓抑的生活,被一個可怕的男人入侵,肖筱至今為止,都忘不了那一夜的絕望。
那天晚上十二點多了,肖筱喝了一點酒,應該是微醺的狀態。她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任憑自己被睡意侵襲,這正是她想要的。
昏昏沉沉中,肖筱覺得身體很沉,就像被人壓住了。她還聽到有人的粗喘,熱氣撲散在自己的脖頸。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男人充滿欲望的目光此時緊緊盯著自己,他高大強壯的身子把肖筱包住,整張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可怖。
女人的尖叫聲響起,肖筱奮力掙紮,她喝了酒軟綿綿的軀體在那一刻無比脆弱,她抗拒不了男人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