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浪舟還記得就連暴怒中的卡爾森都意識到不對想要回頭打回柯爾茨堡的時候,他身邊的惡魔都開始了跪地求饒,還有一些感知沒那麼敏感的惡魔已經累到席地而睡了.
何浪舟抬頭四處看了看,他也早已經精疲力盡了,死了又複活然後再死的感覺並不好受,他恍惚間也不記得自己要去哪裏,要去見誰了.
但是他在一片朦朧的黑夜裏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她很安靜的低頭翻著書,在何浪舟的視角裏,她好像還抽空抬頭看了自己一眼,然後低著頭在笑.
何浪舟踉蹌的走到她的身邊,慢慢的在她的身側跪下,把頭靠在了她的膝蓋上.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也不怕
畏懼死,可是這一刻他無比的希望,要是那些魔力被抽離開自己就會死在這裏,他希望自己的報應可以晚一點來,等到他再遇到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石像的手好像在摸他的頭,帶著惡魔的氣味和溫度.
何浪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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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夢太過真實了,何浪舟從夢裏驚醒的時候看到熟悉的天花板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回到了人間.
人間已經徹底入冬了,就算開著空調也還是能讓人感覺到寒冷.
何浪舟慢慢平複下來呼吸,偏頭看到了花榭睡在他身側熟睡的臉,光裸的肩頭在窗簾沒有關嚴實的一角裏被月色度了一層光圈.
花榭依舊有著“契約”的力量,他們直接有著平等契約,他們可以一起度過很多很多個冬天.
想到這裏,何浪舟又低頭去親花榭的臉,卻被一隻手掐住了脖子.
花榭的手上並沒有使什麼力,她隻是拒絕了何浪舟的靠近.
“滾開……我要睡覺……”
何浪舟笑了,扯著被子蓋住了花榭的肩膀.
花榭抱有貓的習性,可以穿著很高很高的高跟鞋都跟如履平地一樣跑步,跳躍和柔韌度都很好.
而且……現在才是晚冬,她已經有了貓在春天的習性.
缺點就是覺太多了.
或許是何浪舟的目光太過熾熱了,花榭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
或許是何浪舟的笑容太過肆無忌憚,花榭把自己團進了被子,發出了鄙視的聲音:“畜牲!”
何浪舟還記得晚上他們隻是想要接吻而已,等到事態快要失控的時候花榭抽身想跑,卻被何浪舟禁錮在懷裏沒辦法跑.
“我沒力量了……我要變成貓了,”花榭開始找理由:“真的.”
“我相信你.”
花榭聽到他的回答臉上的緊張還沒放下,何浪舟就親了上去,含糊著回答:“那就咬著我,一撐不住就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