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古說過阿日色最後帶兩人進山探險,結果三個人連屍骨都沒找到,如果他說的是準確的,那麼現在……
……這兩人估計結局都會是屍骨無存了
但宋希望記得自己在草坡上親眼見到過王一偉的屍體,至於金國,難道也失蹤了嗎?
“我能看看現在幾點了嗎?”她看向王一偉,示意他拿出手表
王一偉卻好像不願地往回退了兩步,神情古怪:“你……你自己沒有手表嗎?”
金國抵在他身後,輕握住他的手,溫柔道:“小偉,她要看你就給她看一下嘛,我們又不會少什麼的”
“哦,那好吧…”王一偉不情不願地伸出手腕,把表盤露給她看
果然,在木屋這裏時間是流動的,秒針依然在轉動,而王一偉的這塊手表,也的確是宋希望在草坡上撿到的那塊“屍兄”的手表
“喂屍兄,啊呸,那個王一偉,你好啊,請問你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問完這句話,宋希望就後悔了,她怎麼嘴巴比腦子還快,這麼一上來就問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王一偉果然被嚇得一愣,荒山野嶺隨便撿了個瘸腿女人
結果她還一點都不害怕,一上來就問這麼隱私的問題,不是智障就是鬼
他拉過好兄弟的手,又附在金國耳邊悄悄說道:
“我們快走吧,這女人不正常啊,你還記得阿日色說的山魈嗎?它也隻一條腿,莫非這女子就是精怪變得”
金國看著他圓圓的腦殼,柔軟的毛發搭在可愛白皙的臉上,頓時心中像是吃了一塊棉花糖一般溫暖
現在還這般害怕地縮在自己懷中,細聲講他腦子裏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更可愛了
“喲,是嘛?那麼嚇人呢……”
金國連聲附和,清瘦寬大的手掌慢慢揉搓著他的腦袋
“別怕,別怕昂”
“嗯嗯”
他的嘴角輕輕揚起,但又假裝一臉驚恐,瞪大了眼睛,像是哄小孩子一般陪著懷裏的演戲
宋希望白眼都翻上天了,合著所有人來了都拿她當play的大燈泡是吧
“你們倆夠了啊,合著當我不存在呢?說什麼山魈呢,變著法兒說我醜呢?!”
她再也受不了這個煞筆的世界了,也不想再玩什麼猜謎遊戲了,指著自己腿,沒好氣兒地說:
“來來,看我瘸了,行行好,你倆來把我抬到河邊丟下去喂魚行不?”
正好送我回家
王一偉見自己悄悄話被聽見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你怎麼聽得見我說話?”
金國則是一臉尷尬地杵在那,他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不妥,走上前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們沒有懷疑你,隻是……”
“我不需要你們相信我,我要走了,你們送我一程吧,快快,把我扔下去”
宋希望兩手一攤,往後一仰,一副大爺做派
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這荒山野嶺的隻有那一個出口,再拖下去她的腿怕真的一輩子也不會好了
金國和王一偉嚇住了,這下真的相信她是個一心求死的神經病了
兩人躲到木屋外竊竊私語:
“我就說吧,估計她就是突然發病然後把向導給嚇走了,這才一個人躺草地裏了,我們還是別管她了”
金國皺了皺眉,好言好語地勸他:
“別這麼說,畢竟是一條性命啊,我們反正被困在這這麼長時間了,幹脆幫著看顧她一下,
等向導找著我們了一齊把她救出去,再說了萬一她的家人也來找了呢,我們出去就更多了一份機會啊”
王一偉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從小到大,他的這位好兄弟一直是優秀溫和,熱情帥氣的代名詞
也正是因為他善良,自己才會這樣喜歡他吧,
自己剛才那樣咄咄逼人,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自己:袖手旁觀的冷漠人類?
他不知道
眼神偷偷透過門縫看向木屋裏:
宋希望還是四仰八叉地躺著,絲毫不擔憂自己是否會有人來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