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人類的怨氣，惡意也不輸於怨氣，惡意越純粹，於我而言越是大補之物。”
“你想吞噬她的靈魂？”司空獸有點害怕暮雲沾上不必要的因果，雖然聽暮雲這般說那丫鬟也是罪有應得。
“不用這麼緊張，比起親手殺人，我更喜歡看人那顆肮髒的心被自己剜下來，嚐盡折磨困苦，祈求原諒，悔不當初，卻於事無補，最後清醒地向我獻祭，祈求我結束他們的痛苦，那時的滋味才是上佳。”
何況，香荷此人，她留著還有用。
暮雲幽幽一笑，宛若在月夜中形似鬼魅。
至於因果，她更不怕，畢竟是他們自己主動獻祭的啊，關她什麼事呢？
司空獸歎息一聲，原以為暮雲隻是喜歡打打架，不是謝鉞那種嗜殺的人，怎麼也比謝鉞開朗溫柔些。
但是越相處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看法荒謬！
突然明白魔帝謝鉞是怎麼與暮雲走到一起，相安無事百年，一個明著瘋，一個暗著瘋，難道是傳說中的負負得正，勢均力敵？
暗著瘋那個不多相處相處還會讓人天真地以為隻是一朵無害小白花。
現在司空獸隻希望暮雲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讓天道不滿，心裏也暗自決定一定要好好盯著暮雲。
*
“是你，你怎麼在這？”
人跡罕至的小巷之中，一地狼藉，幾個蒙麵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橫七豎八疊著羅漢，已經徹底昏死過去。
距離他們不遠處一高大挺拔的男子拿著刀，刀鋒直指女子纖細的頸脖，再下一寸就要親吻女子皮膚下跳動的脈搏，但女子被逼死角，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路過。”暮雲輕聲道，麵上並無半分懼色，還大膽地與身前人駭人的眸子相對。
今一大早暮雲便收到了昨日托蕊萍托付給長豐辦的事情的消息，不得不說長豐此人辦事效率是真高。
事關謝鉞，她便找到了謝鉞做工補貼家用的書肆。
被告知謝鉞今日告假了，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司空獸急急忙忙地讓自己趕來這個地方。
一進巷口就見謝鉞身形利落地與幾個黑衣蒙麵人糾纏在一起，不出片刻本就置於下風的黑衣人全部被打趴下，謝鉞眼神發紅正要下殺手，就發現了她。
於是便有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謝鉞麵帶殺意，聲音極冷：“你覺得我會信嗎？”
不信又如何，她總不能告訴謝鉞是司空獸告訴自己讓她前來阻止的吧。
不過她覺得司空獸有些大驚小怪了，看地上這些人的裝扮就不是正派，說不定是因為對謝鉞不利謝鉞才出手的，壞東西殺了便殺了。
司空獸給的理由是不能助長謝鉞的嗜殺與戾氣。
不過現在，暮雲低頭看了眼頸脖間的刀，她該自危才是。
“信與不信在你，這一點我不確定，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你現在想殺我。”
“給自己留隱患可不是明智之舉。”謝鉞刀拿得穩，未曾偏移半分，眼睛發紅，一看就不太正常。
“可你現在真的是理智的嗎？”暮雲反問。
她抬步向前，好似渾然不在意脖子上的刀，像是料定謝鉞不會動她，將自己與謝鉞的距離拉近。
“而且，你怎麼就覺得我會成為你的隱患而不是助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