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退婚,沒門!”大院裏的婦人憤怒的聲音傳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楊家攀上高枝了,就打算不認我們兩家的親事了。”
大院裏人群喧鬧,盡是圍觀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說話的是許海家的婆娘蔣梅,前不久從自家妹子口中聽說楊文兵在外麵跟一姑娘走得近,她還不信。
大院裏人家多,哪家有點啥事都瞞不住,可以說家家戶戶都是沒有秘密的,稍微說話聲音大點,隔壁就能聽見。
昨兒下午許海背了二女兒去看了醫生,老生常談體弱多病,就喊背回來好生養著,別受累受刺激。
這會子楊家就來放大招。
許家大家長許海是鋼鐵廠的技術工,廠裏工期忙的緊,一早就走了。
今天蔣梅放心不下閨女,請假在家,正在院子裏的洗衣台上洗衣服,門外傳來兩人的腳步聲。
來人是二女兒的定親的人家,周麗和她兒子,楊文兵。
“喲,周大姐,今天怎麼有空來大院?”蔣梅放下手裏的衣服笑著迎上去。
板著個臉跟誰欠她錢的周麗,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許家的,我聽說你家老二又在外麵昏迷了啊?這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還真是治不好啊。”
陰陽怪氣的磕磣誰呢。
蔣梅聽著不對味,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要是來看我閨女,就好好說話,不然你們趕緊走。”
“喲,該不是真不好了吧,可得好好養著,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周麗,給老娘把嘴巴放幹淨點,我家囡囡好著呢。”蔣梅怒氣衝衝,這惡毒婆娘簡直要不得。
“我今天來是退親的,你看你家的這個女兒,三天兩頭的暈倒往醫院跑,藥罐子病秧子,指不定孩子都生不出來!
我家文兵可是要為老楊家傳宗接代的,可不能因你家這病秧子耽擱了。”
周麗尖銳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如此尖酸刻薄,這話說出來,許家女兒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這是想毀了她!
蔣梅惡狠狠的看著周麗,“當初這門親是你家老爺子上門來求,這麼多年,我家囡囡拿了多少好東西去你家。
眼看兩家可以準備下訂的事,你就來退親了,有你楊家這麼不要臉的作為嗎!”
早不來晚不來,掐著下工點人多時,大張旗鼓的來退親,打的就是想毀壞囡囡的名聲。
圍觀的吃瓜群眾,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住在這柳樹巷裏,誰不知道許家的二女兒早產體弱多病,許家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上有父母寵著,想要啥省吃儉用都得給買。
下有姐弟給哄著,大姐心疼妹妹,家務活是一點沒讓她幹。
小弟從小調皮搗蛋,知道姐姐身體不好,經常鬥嘴無數,往往是把自己給氣個半死。
當然咯,告狀是告不贏的,可能還會被母親大人賞一頓雞毛撣子。
就這麼把許知意給寵得一身的壞脾氣,嬌縱蠻橫不說,還是個純種戀愛腦。
上一輩的楊家有恩於許家,正好兩家媳婦同一時間懷孕,就商量好定一個娃娃親。
許知意打小就知道隔壁巷子的楊家小哥哥是自己的未婚夫,從小就喜歡追著楊文兵跑。
小時候的楊文兵挺喜歡這個白嫩可愛的小妹妹,長大後的楊文兵端的一副文質彬彬的知識分子模樣,心思不少。
許知意打小就喜歡楊文兵,長大了更甚。
在這個物質嚴重缺乏的年代,家裏給她省下來的雞蛋,買的麥乳精為了給她補身體,她倒好,一股腦的給楊文兵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