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雙手腳,他們隻剩冷兵器了,雙方都心知肚明,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拚死一戰。
如同兩隻困獸。
田丘把果子伸到隊長麵前,戳戳他,“吃。”
焦長軒半張開眼,眼前一亮,“哪搞的?”
“來的第一天找的。”
那時候嫌棄有個疤所以一直沒吃,沒想到留到了現在,“待會兒找找有沒有老鼠窩。”
焦長軒不看好,方圓百裏別說老鼠洞了,毛都沒有。
“先留著,晚上再給大家分,今晚吃頓好的,淩晨偷襲!”
田丘眼前一亮,“好!”
這時牛德輝也湊過來,從他手裏拿過果子,在鼻子底下使勁聞一口,又塞回他手裏,“這一場仗打的,真夠痛快的!”
兩人忍不住開始笑,確實,以前不管是對戰還是演戲,他們都是要收著勁的,不能真的往死裏打,那隻能在訓練的時候對自己狠一點,讓自己承受力更強一些。
所以效果比起真刀真槍上陣,大打折扣。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他們是真的在上戰場。
隻有生與死之間才能練出真正的士兵,可生死最是難料,走出來了你強大,走不出來就永遠留在路上。
但是現在,他們有了無數次生命,他們可以不顧一切往前衝,在一次次死亡中強大自己。
“真好啊。”
“對啊,真好啊。”
晚上,他們一起分了那個幹巴巴的果子。
真TM好吃!
有熬了一鍋爛葉子當做晚餐,養精蓄銳準備搞偷襲。
結果他們剛躺下,就被偷襲了。
“他媽的!老子跟你們拚了!”
可惜,田丘作為醫務兵,可以吊打其他人,卻沒法吊打同為特種兵的敵人。
“隊長!你們先撤!我殿後!”
田丘狠命纏住一個,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滿是膿瘡的臉,伸手去扣。
“啊啊啊啊啊啊!”老子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兩方都沒沾到便宜,森林裏留下幾具屍體後再次回歸平靜。
田丘終於在這一天下線。
“呼哧!呼哧!”
“嘩啦——”棺材板被打開,一排腦袋湊過來。
“老田你沒事吧!”
“老田你怎麼樣?”
“感覺怎麼樣。”
“哈哈老田,你也下來了!”
“可以啊老田!真夠勇的!”
田丘喘著粗氣,看著上方戰友,忍不住咧開一個笑,眼圈卻紅了。
這些都是犧牲在自己麵前的戰友!他們真的還活著!
田丘不止一次的想過,他們真的還活著嗎?明明他們的死亡是那麼真實!
當時他檢查過他們的脈搏,檢查過他們的呼吸,甚至還割開他們的傷口查看內部。
所有人都在激動全息技術,都在說這裏死了可其實還活著,可他們都知道彼此內心的不安,萬一呢?萬一——
他們也會悲戚、也會不安,可他們依舊堅持,這是全息,他們必然還活著!
幸而,他們真的還活著!
“嘿嘿……”喉嚨有些哽咽,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
“好了別傻笑了!”老楊走過來,“趕緊起來檢查身體,還有。”
他臉上咧開大笑,“你就不想看看,他們在裏麵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