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最近多少有些心煩啊,自打太子爺大婚以來,他總覺著太子對他不像之前那般親近了。
想起那個老狐狸華善,索額圖就有些氣悶。太子雖說如今已經成年,可若是受了太子妃的影響,疏遠自己,反而親近石家,這可如何是好呢?
一直以來索額圖都知道自個兒和太子的利益是拴在一起的,說句犯忌諱的話,太子爺除了他,也不可能拉攏其他人了。
畢竟,他可是太子爺的叔外祖父。這一層關係,可最是牢固的。
如今突然蹦出一個石家,索額圖多少感覺有些危機感。
尤其是太子妃如今有了身孕,若是生了太子爺的嫡子,石家可就更是要出風頭了。
華善這個老狐狸,若不是大婚把他拉到太子爺的陣營來,他或許現在還在裝傻呢。不管是大阿哥還是太子爺,他壓根就不站這個隊。隻需要看萬歲爺的眼色即可。
可現在,索額圖就不信了,他沒自個兒的一些小九九。在這官場上混,權力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啊。
索額圖知道,萬歲爺如今對他其實也未必就滿意,他不過是萬歲爺立起來的靶子罷了,為了牽製明珠。明索黨爭這是遲早的事情,如今諸位阿哥大多還未出宮建府,可隨著阿哥們年歲的增長,這形勢可就好玩了。
萬歲爺玩的就是這樣一個平衡權術,相互製約。
所以說,這些年索額圖一直都在更用心的揣測萬歲爺的心思,可結果呢,哎,每次他覺著明珠要倒黴了,可也僅僅隻是倒黴而已。萬歲爺根本就是要留著他來牽製他的勢力。
索額圖很鬱悶啊。萬歲爺如此防備著他,那石家呢?會不會石家趁機鑽了這個空子。
除了這事兒之外,索額圖還有一事兒真心不好拿主意。太子爺如今的毓慶宮,是的,處處彰顯著萬歲爺對他的恩寵。可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何嚐不是個牢籠?皇子分家,之後出宮開府,有自己的莊子,商鋪,奴才。可太子爺呢?那可是分分鍾鍾在萬歲爺眼皮子底下呢。要錢沒錢,想要積累一些自己的幕僚,操作下還極其不容易。
要知道毓慶宮幾乎所有的奴才可都是萬歲爺賞的,這些雖說是太子爺的人,可實際上,他連見太子爺一麵,現在都得小心了。
這邊,瓜爾佳氏也有些煩心。
一直以來,她在太子爺麵前所展現的都是大度,賢惠,寬容,穩妥。
可昨個兒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犯了那麼大的錯誤。
瓜爾佳氏扶額,深刻的開始檢討起了自己。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李佳氏嗎?她犯得著為了她而用這些小手段,惹了太子爺的嫌?
“主子,您可得放寬心,要奴婢看,太子爺也不會因為這一些小事兒就對您心生不滿了。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夠想太多,對肚子裏的小阿哥可不好。”
趙嬤嬤一邊寬慰著,一邊給她揉著肩膀。
瓜爾佳氏怎麼說也是知道些輕重的,是以她把自己昨個兒腦抽風歸結於是她有了孩子,心裏有那麼些的得意了。
瓜爾佳氏自信這個毓慶宮根本沒有人可以稱之為她的對手,她穩坐太子妃之位,如今又有小阿哥,那麼她最大的對手,就是她自己了。
暗暗警醒自己一番之後,瓜爾佳氏緩緩開口道:“小李佳氏直接抬進來住在翠微殿便好。之前還想給她弄一桌家宴,熱鬧熱鬧。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見主子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趙嬤嬤微微總覺著有些憋悶。
可細細一想,她覺著主子說的也對。那李佳氏再得恩寵,也不過是側福晉罷了。還能夠越到主子頭上不成?
罷了,罷了,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這天下午,小李佳氏就被從後門抬了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小李佳氏的錯覺,從她被抬進翠微殿之後,總感覺一股子陰森森的氣息撲麵而來。
當然,她初來乍到,這個時候還是選擇沉默的好。
“格格,您也累了,奴婢給您沏杯茶吧。”
說話的香冬是內務府新指來的。之前因為劉氏的事情,翠微殿上上下下侍奉的宮人都被太子爺杖斃了。
小李佳氏笑著看了看她,搖了搖頭,“還是先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吧。”
香冬聽她這樣說,也不好說什麼。
扶著她便往正院去了。
熟料,正院的趙嬤嬤卻是說,太子妃身子有些不爽,便免了她的禮。
小李佳氏微微的欠了欠身,也隻能夠說是她擾了娘娘的清閑,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格格,要不奴婢扶您回去吧。您也才來,也該休息一會兒了。”
小李佳氏淺笑的搖了搖頭:“我聽聞還有位側福晉的,依著規矩也該去給側福晉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