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季,燥熱是必不可免的。
“姥姥,今天的作業都做完了,我去幫您做吧”。暑假裏,今天是我的15歲生日,在這個村子裏,我和姥姥姥爺相依為命,有人會問我的爸爸媽媽去哪了,從小我沒見過我的爸爸,媽媽在我十歲時就因病去世了。自那之後,姥姥姥爺就是我唯一的親人。
姥爺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這句話我聽了很多年,後來姥爺也不說了,我也就漸漸不再理會。
吃過午飯之後,我還是如往常一樣幫著姥姥收拾碗筷,姥爺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抽著煙,那是一杆煙槍,也是姥爺的至愛之物,據他說這杆煙槍的年頭比我都大。
而我的至愛就是我的姥姥姥爺,15歲的我個頭已經一米七左右了,在我的印象了,我的媽媽就是很高了,因為有任何事,她總是將我護在身後,我比姥姥高過一個頭還要多一點,但是她還是總用慈祥的目光看著我,對我說,“再高一點就好了”。其實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很久很久之後我才明白。而姥爺呢,很瘦,至少在我眼裏是的,但瘦弱的身軀支撐了這個大家庭,還有一條我的狗狗,我管它叫“將軍”,因為在我腦海裏將軍都是很威風的,它也很威風,雖然它不大,但總會長大的。
就在姥爺抽完煙後,轉身回屋時,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是劉美蘭家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劉美蘭是我母親的名字,後來,我也隨著我母親的姓。
姥爺一聽這個名字,頭也不回的就進了屋。可姥姥卻流起了淚,坐在床邊,姥爺起身走過去安慰姥姥,“別哭了,有啥好哭的,不值當的”。
“老頭子,我是寒心啊,當年他一聲不吭的就走了,讓咱們女兒等了那麼多年,等到死也沒等到他來。”
姥爺一直安慰姥姥,“不說了,不說了,都過去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
兩個人說了很多,但我卻沒有明白,恍恍惚惚中也隻能大概明白外麵敲門的人,姥姥姥爺很痛恨。卻也好像明白外麵來的人是我一直未曾謀麵的父親。
雖然姥爺在安慰姥姥,但姥姥卻抬起頭看著我,慈祥的眼睛裏,我已然看不得,充滿了對我的愛。用她那雙對於我們來說是褶皺的手撫摸著我,可對於姥姥來說,那是她與時光對抗的傷疤,也是這麼多年我和姥姥生活的點點滴滴。就算時光淡了,但我和姥姥之間永遠不會。
姥姥對姥爺說“不管怎麼來說,小塵是無辜的,我們不能耽誤他,縱使他再不好,但他對小塵是好的。”
小塵就是我,我叫劉塵,之前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所以我隨母親的姓。
“我就知道,你還是心軟了,你說的對,小塵是無辜的。”姥爺對姥姥說,說完歎了一聲氣,抬頭望著天花板,但所謂的天花板也已經發黃了,甚至有幾處已經露出了稻草,我和姥姥姥爺住的是老房子,雖然破了點,但好在還算溫馨。
“姥姥,姥爺,你們再說什麼啊,我不想離開你們,”說完,我便跪到姥姥身前,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