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訣沉沉地睡著。
好舒服,身心都在放鬆著。許久都沒有這樣的經曆了。終於放假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鄧訣呈大字躺在床上,舒服的閉著眼睛。
昨天的工作已使鄧訣的身心疲憊不堪,平日裏積蓄的壓力令鄧訣每晚都很難入睡,必須得吃幾片安眠藥才能睡,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一個情況,躺下床就進入了睡眠鄉,也不需借助安眠藥了。
好舒服,但外麵怎麼這麼吵?
“嘭嘭嘭……”似乎是物品撞擊的聲音。
“噠噠噠……”這似乎是腳步踩踏的聲音。
睡夢中鄧訣微微皺著眉頭,煩躁地微翻了身體。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即使如此鄧訣還是在睡著。
“咚吧嗒噠噠噠砰砰砰……”各類聲音混雜在一起闖進鄧訣耳朵裏。
她眉頭緊鎖,緊閉雙眼,側躺的身體不耐煩地扭動了一下,放在身旁的雙手緊攥著。
真是受夠了!鄰居還是樓上的在搞什麼鬼,還讓不讓人睡了!
她突然張開眼睛,快速坐了起來,眼睛圓瞪著,憤怒的火焰在眼睛裏跳躍著。
但這種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很快發現自己不是在自己熟悉的房間而是在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地方,疑惑和吃驚很快壓倒她內心的憤怒。
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屋子,周圍都是稻草堆,自己底下也是稻草,隻是被自己壓癟了。
她坐起來環顧四周,很顯然,自己身處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但自己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家裏睡覺的啊。
鄧訣懵了一會兒,隨即利索地站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一件粗布麻衣,手上,背後,還有頭發上都是稻草。她略帶嫌棄地拍幹淨自己身上的稻草。
四處看了看,這間倉庫除了堆著稻草還有破舊的桌椅隨意擺放著,桌椅壓著門,鄧訣試著推拉了一下,門絲毫不動,顯而易見,沒有辦法從門離開了。
鄧訣歎了一口氣,轉過身抱著些希望推了推門旁邊的窗戶,窗戶也是推不動絲毫的。
“然後呢?”
鄧訣繪聲繪色的話被打斷,而打斷她說話的是一個臉圓圓的瘦高短發女孩。
被打斷也不惱,鄧訣隻是偏頭瞥了小女孩一眼,抿了抿嘴。
“然後我被瑛雀王府裏的仆人發現在雜貨庫裏,費了好大勁,才讓瑛雀王允許我在這裏住呢。”
鄧訣得意地朝她哈哈一笑,但看到小女孩有些急躁的臉,很顯然這個女孩兒是為自己說了這麼久,還沒有說到要如何回去而感到焦躁,連忙對著她說。
“別急嘛,我還沒說到重要地方呢。我不說的這麼有趣,你還能聽下去嗎?看你這麼著急的樣子,心可靜不下來喲。而且,你來這都兩天了,找到回去的路了嗎?著急是沒有用的。”
鄧訣微微一笑,帶著笑容寬慰她。
唐瑜,也就是這個小女孩,微微地咬咬牙,麵帶些焦躁。
“鄧姐姐,我是高三生,今年就是最重要的一年,您也說了……”
鄧訣擺擺手,“別說您,聽著怪生分的,用你,況且我們兩可是有同樣的目的,算上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是,有著同一個目標的戰友呢。”
唐瑜也不糾結,點了點頭,“你也說了,外麵的世界也在流動著,如果真的按你說的,外麵一個小時等於這裏的六個小時,我們在這呆的兩天外麵都過了……現實的八個小時。八個小時都沒聯係他們會著急的,而且要是呆在這一直不回去的話就沒法高考了……”
說著說著唐瑜泫然欲滴,眼眶盈滿因焦躁而激出的眼淚,然後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斷線般的滑落臉頰。
其實唐瑜本人平日裏是極少哭的,但是再堅強的人總有脆弱的時候,麵對的可能無法參加高考的可怕後果,唐瑜有些崩潰。
鄧訣雙手微按唐瑜的肩膀,俯下身子撇頭看她,“你之前不是說了你放假第一天就來到這裏嗎?寒假不就三十天嗎?原來的三十天就是這裏的1080天,那就是三年。三年我們還回不了嗎?嗯?”
看著麵前這位比自己大近10歲的姐姐,看著她眼中那冷靜堅定的目光,唐瑜漸漸平靜,也不再流淚。
鄧訣挺直身體,把手從唐瑜的肩膀輕輕移開,側著身子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