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在完成護送五王子的任務後,又主動要求回到前線,他要找到德裏,哪怕,找到德裏的屍體也好。遠遠望去,獸種和人種還在像螞蟻一樣在淺灘中混戰,淺灘上、岸邊、林地下裏已經密密麻麻躺著許多傷員和屍體,有獸種的,也有人種的。染上血色的水流也在濕潤的空氣和陽光的催化下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在這亂軍之中四處瞎找的效率極低,而且非常危險。
入夜,淩天拖著疲憊的身子把馬前進了馬廄,他仍然沒有找到德裏,想到落霞村的瑪莎大娘和塔莉,他便內心充滿了愧疚。淩天拍了拍自己馬的脖子,它現在已經非常冷靜了,不像幹剛踏入戰場時那麼慌張,動物也像人一樣,在戰場上錘煉了自己的勇氣。
“辛苦你了,梅子。”淩天把馬鞍取下來。此時梅子正在貪婪地灌著水,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雖然梅子現在看起來很滿足,但淩天卻很失落。
這時,另外一個人也牽著馬走進了馬廄,雖然淩天毫不關心此人身份如何,但是他身上別著的匕首牢牢抓住了淩天的目光,讓淩天心裏一驚。匕首上的鑲金花紋還有握柄上的紅色寶石...這正是德裏家傳的那把匕首!
“你...”淩天徑直大步走了過去,朝那個陌生人逼近。
陌生人剛剛拴好自己的馬,似乎也被淩天嚇了一跳:“幹嘛幹嘛?”
“匕首...那個匕首!是我朋友的!”
“滾開,老子不認識你!”
淩天根本不想和陌生人多廢話,他直接朝陌生人撲了過去,揪住陌生人的領子:“快把匕首還給我!他在哪?”
“你瘋了嗎?”陌生人的力氣顯然比淩天大,他很容易便掙脫了淩天的手,一拳把淩天打得暈頭轉向。
“把匕首還給我!”淩天捂著頭搖了搖,心裏滿是怒火和委屈,他又向陌生人撲了過去,扭打成一團。但陌生人在鬥毆中始終占上風,一邊罵著淩天瘋子一邊把淩天按在地上,使勁用手掐著脖子。馬廄裏的幾匹馬被他們倆驚得開始嘶鳴,這引來了副團長沃克裏和一些傭兵。
沃克裏大步走進馬廄,一把把淩天按在地上的人揪起來,陌生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以為又是一個挑事的,便一拳打向沃克裏,但這一拳被沃克裏輕鬆格擋下來。沃克裏一個頭槌過去,又趁陌生人眼花繚亂之際蓄足了力,一個彈踢結結實實踢在陌生人肚子上,把他打得蜷縮在地上捂著肚子呻吟。
“你們有什麼毛病!”沃克裏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陌生人後,望著周圍越聚越多的人:“還沒殺夠?”
“主人...”淩天還沒緩過氣來便掙紮著站起來。
“閉嘴!”沃克裏吼道,這把淩天嚇了一大跳,這是淩天當侍從以來第一次被沃克裏嗬斥。
“我想知道這裏發生什麼事了?”沃克裏問道。
“主人他把...”
“大人是他先...”
淩天和陌生人同時發話,沃克裏對陌生人說道:“你說,發生了什麼事?”
“大人,是他莫名其妙動手打人的,他是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打他我我才還手的!”
“你身上別著我朋友的匕首!”
沃克裏失望地看著淩天:“就因為這個?一個匕首?”
“他是從我朋友身上偷的!德裏,德裏您記得他嗎,就是那天和我一起打響馬的德裏啊,現在他失蹤了!”淩天擦著嘴角被陌生人打出的血,說道。
“還給他。”沃克裏說道。
“什麼大人?他口說無憑您居然?”陌生人難以置信地說道。
“把匕首,還給他。”沃克裏伸出了手,陌生人身後的傭兵把他扶了起來,沃克裏接著喃喃道:“傭兵...果然我沒有打錯人。”
陌生人咬著牙,一臉憤怒地朝沃克裏走過來,把匕首遞給了他,陌生人咬牙切齒地對沃克裏說道:“別忘了那天林子裏你砍死的我的兄弟。”
“他死有餘辜。別忘了我們隻是打贏了一場戰鬥,現在我們在白脊森林,在獸種的腹地紮營!”沃克裏逼近,狠狠說道,“那個人在哪?”
“什麼那個人?哪個人?”傭兵捂著肚子,還沒恢複過來。
“德裏,匕首的主人。”
“我沒動他,他,他當時隻是自己摔暈了,後來他被別的民兵送到傷兵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