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城堡,來到林子深處,這裏被謝止濁砍出了一大塊空地,用來堆雪人再合適不過了。
方水將小白放出來,自己則原地滾起雪球來。
很快一顆巨大的雪球堆在空地中央,他滿臉都是愉悅,扭頭對謝止濁道:“看這裏!”
謝止濁停下揮劍,“好玩?”
“當然好玩了,”
方水微笑著滾起一顆小雪球,堆成一個大雪人,“這是夫君,夫君你喜歡嗎?”
謝止濁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將劍插在雪人右側,沉聲道:“插上劍像。”
“我也這樣覺得,小白,你過來。”
小白拖著慢吞吞的步伐,方水將手塞入獅子暖烘烘的毛發裏,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小白,冬天宰了你可以嗎?”
白獅無言,兩隻金黃色的瞳孔耷拉著,不是很高興。
謝止濁負手而立,低聲道:“他嚇唬你的。”
“還是夫君懂我,”
方水抬起臉,轉身,倆人麵對麵,方水細膩的皮膚依然溫涼,保持吸血鬼的專屬溫度,不冷不熱,溫涼,在冬季倒是有些冷了。
謝止濁將方水的兩隻手包在掌心,“回去吧,太冷了。”
“不回去,我們今天多玩一會兒吧。”
方水笑得暢快,右手用力將謝止濁拽倒在地,他自己則在白茫茫的雪地裏滾來滾去。
遠遠望去,仿佛一隻渾身雪白的兔子在雪地裏歡跳。
謝止濁緊鎖的眉頭鬆懈了些,他目視那隻雪團子,自己平躺在雪中。
鵝毛大雪一場比一場更盛大,冬日的宴會要開啟了。
方水渾身滾得沾滿了雪花,不多時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走到謝止濁身邊,無聲注視著男子沉睡的麵容。
男子五官齊整,眼窩深邃,鼻梁高挺,他仿佛要與漫天大雪融為一體。
方水蹲下身,手指在謝止濁鼻子上捏了捏,心中正開心呢,一隻大手瞬間就將他攬入懷中。
冰天雪地裏,方水臉貼在謝止濁砰砰直跳的胸膛上。
嘴裏不滿地嘟囔:“夫君,我們回去吧。”
謝止濁深深地望著他,手指揩去他臉上的落雪,沉聲道:“好。”
足尖一點,輕鬆跳上了白獅子的脊背,在高處伸出手,“夫君,我們回去吧。”
謝止濁點頭,跳上獅子背,將人擁入懷。
一路上,靜默無言,方水闔眼靠在謝止濁懷裏,男子的呼吸近在咫尺,倆人卻沒有交談的想法。
雪愈發大了,他腦袋時不時被人揮去雪花,方水琢磨了一會兒,也伸手幫謝止濁揮去了頭頂的雪。
薑茶,幹淨的冬衣早已準備妥當,二人一下獅背,血奴們恭敬上前,“公子們回來了,都凍壞了吧,這裏有剛煮好的薑茶,”
他們體貼地服侍二人,謝止濁眉頭緊鎖,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其他神色。
方水自在地敞開雙臂,血奴們便小心翼翼地幫他取掉披風,遞上薑茶。
“你們也辛苦了,”他說著從香囊裏取出嶄新的冬衣。
布料上等,刺繡精致,“快過年了,你們也穿上新衣服準備過年吧。”
他眼裏溢滿了溫柔,在場血奴無不感動,忙感謝道:“多謝方公子!”
“不用謝,畢竟——”柔和的語調一頓,伸出手在年紀最小的男孩頭上摸了摸,“這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