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謝止濁提起砍刀將地上的樹木全都砍成同樣長的柴火,整整齊齊地碼在一起,約莫堆成一座小山時,他才取出一塊幹淨的手帕,擦起額頭的汗來。
方水狐疑地看著,不明白他砍柴做什麼?
可隨著謝止濁再次揮動砍刀,露出健壯的手臂時,方水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廝是無時無刻都想著殺他啊。
此時他再也睡不下去了,蹭一下跳出懷抱,用力扇動翅膀飛到高高的柴火堆上,安心地躺了下去。
雖然謝止濁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架不住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他眯起了眼睛,還是高處安全些。
謝止濁低頭看向空落落的懷中,目光微沉。
天色快要擦黑時,謝止濁停下了動作,取出包裹裏的生肉架在火上烤。
肉上覆蓋一層血色的液體,青年扇動蒲扇,血液的味道不多時傳入了蝙蝠的鼻子裏。
鼻翼微微聳動,方水探出腦袋,朝火光看了看,很快就被帶血的肉吸引了注意力。
蒲扇不停扇動,半晌,空氣中全是血液的味道,饞的方水動也不動,隻顧眼巴巴地盯著火堆。
又過了半晌,方水終於受不了血液的味道,黑亮的小圓眼閃過紅光,一躍而下。
飛在謝止濁肩膀上,伸出爪子指了指。
謝止濁夾起一塊熟肉放在蝙蝠嘴邊,“你要吃肉?”
方水心領神會,趕緊飛到包裹邊,翅膀指了指,眼睛黑得發亮。
謝止濁似是看不懂,從包裹裏取出最後一塊生肉,架在火上烤,“你要吃這塊?先等等,很快就好了。”
方水有苦難言,他隻喜歡肉上麵的血液,都烤沒了,他吃啥?
黑亮的瞳仁裏火光衝天,方水蹭地飛回懷裏,爪子扒著衣襟,目光灼灼。
白色的牙齒緩緩露出,不再遲疑,一口咬上脖頸,血液噴薄而出,似是泄洪般,樂的方水抓緊了脖子,隻顧沉醉在血液的盛宴裏。
第一次喝血的蝙蝠嚐到了甜頭,再也抑製不住吸血的渴望,賣力在脖頸上咬出無數血痕。
雖然隻是皮肉傷,但對那麼一隻小蝙蝠來說,簡直就是潑天的富貴啊。
很快他便吃撐了,雪白的翅膀收起,耷拉著眸子,半睜半閉地躺在肩膀上歇息。
謝止濁目光幽深,他慢條斯理地咬著熟肉,冷峻的臉鍍上了一層清冷的月光。
方水躺了一會兒才算舒緩了些,伸出爪子摸著鼓起來的肚皮,無限感慨。
今天開了這個口子,他以後想不吸血都難了。
不過這一次係統出乎意料的沒有阻攔他,難道說隻有蝙蝠狀態下,他才可以不用顧忌的吸血嗎?
他舔了舔嘴唇,溫熱的血液簡直太美味了,比他吃過的任何東西都美味,甚至在牙齒刺入脖頸的那一瞬間,深入骨髓、爽到戰栗的酥麻感簡直要了他的老命。
他閉上眼睛,剛剛吸血的興奮感再次入侵了他的大腦。
腿因為興奮不受控製的抖了抖,小蝙蝠淚眼朦朧地睜開了雙眼,謝止濁眼裏閃過詫異,他將蝙蝠捧在手心裏,看了一會兒,不知想到看了什麼,嘴角上翹。
回到城堡,方水都沒緩過神來,他暈乎乎地被人放在枕頭上,等睜開眼睛,又是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