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脖間用紅繩穿起來的錦囊,掏出裏麵的驅鬼符咒扔在地上,使勁踩了好幾腳,心中方才好了許多。
哼,他才不相信世界上有神鬼,他莊彥武既然敢殺了不長眼的東西,就天不怕地不怕。
閻王見了他都得繞路走呢,還鬼神?真以為他跟莊建剛那個蠢貨一樣啊,還花費好幾千萬造什麼鎮壓冤魂的古井。
真是年紀大了,腦子也不中用了。
穿過花園來到停車庫,張司機早已等候在一旁,鞠躬:“少爺下午好,您現在要去酒店嗎?”
“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莊彥武躺在車後座上,肅聲道。
“少爺,席少爺幾月前已經在W國與方家的三兒子登記結婚了,”
張司機時不時抬起眼角,莊彥武的臉色愈發陰沉,他拍著真皮座椅,嘴裏發出冷哼。
“少爺,據我們調查的人說席少爺的親生父親常年賭博,出軌,劣跡斑斑,我們要不要從他身上下手?據我所知,鋼琴大賽就在下一周。”
“周幾?”莊彥武手背青筋暴起,他還說呢,方水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和他搶人。
“周五,”張司機聲音越來越小。
話音剛落,莊彥武猛地砸在背椅上,嚇得張司機渾身一哆嗦,眼睛隻往後視鏡瞥。
莊彥武脖子間的青筋暴起,怒吼道:“沒吃飯嗎!?大點聲能死嗎!開車!都是一群廢物!養你們這些東西不知道整天在幹什麼,一個人都看不住!”
張司機手指顫抖著抓住方向盤,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惹惱了紈絝的哪根神經,他可不想像那些倒黴鬼一樣,身首異處。
他小心翼翼地朝領口的兜裏望了望,這東西可是他的護身符。
酒店,莊彥武手中端著一杯紅的耀眼的酒,翹著二郎腿,劃開鎖,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手機那頭遲遲沒有人接通,莊彥武氣得差點捏碎酒杯。
嗓音裏低低發出幾聲惡趣味的嗤笑,手指在短信欄點了發送。
隨手將手機扔在酒店床上,從枕頭下取出一個平板,點開視頻選項,屏幕頓時響起昔日惡劣的笑聲。
視頻裏一個漂亮又柔弱的男子拿起小夾子,在白花花的身體上弄出一朵又一朵妖豔的桃花,宛如那群山開遍的桃花林,抓的他心中泛起無數欲念。
視頻停在男子哭泣的麵容上,莊彥武喉嚨上下翻動,截屏點了發送,“寶貝,你這樣不乖啊……”
席嶽溪臉色煞白地盯著未知號碼發來的圖片,心中思緒翻湧,下周就是水水的鋼琴比賽,他不能在這種關鍵口上惹出事端。
他作為水水的丈夫,有足夠的能力解決這件事情,想到這裏手指又開始無意識內扣,直到掌心被摳出鮮血,他才回神。
趕忙跑到洗手間,認真清洗,粘上創可貼,水水說的對,一味地妥協不能讓壞人變成遵守諾言的好人,如果……如果莊彥武非要用那種不光彩的手段,讓他名聲掃地,被方水的父母厭惡,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在此刻破碎掉,他會真的想要殺掉莊彥武。
他將頭埋在水龍頭下,任由涼水打濕了頭發,急的發脹的腦袋才清醒了過來,他立刻抬起頭,看向玻璃鏡中發紅的雙眼。
他曾經看過這樣一句話,“連最卑微的人,隻要時刻擦亮眼睛,就遲早能抓住機會,報複最有權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