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水沒有回答,站起身呼出一口氣,彎腰抱起席嶽溪放在地下,平視,語氣不複往日的溫柔,沒有一絲感情地道:“我們回家,”
席嶽溪用力甩開,掙紮中手掌狠狠扇在方水臉頰上,嘶聲怒吼:“放開我!你走!你走啊!不要管我!……”
“閉嘴,如果不想被我扔下去的話,”方水冷然道。
一開始就不喜歡,那就拚盡全力去抵抗,在這裏逞能幹什麼?以為一味地妥協就能讓惡人變成遵守諾言的好人?還是其他人應該幫助你?你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可以和無窮無盡的自由和壽命相提並論。
左手死死禁錮住不斷想要逃離的人兒,右手脫下外套披在席嶽溪身上,逼近耳畔壓低了嗓音,“如果隻是給我撒潑那我會毫不留情地扔下你,如果想要親手殺了他,我會無條件的幫助你,”
低沉的嗓音冷漠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席嶽溪當即全身緊繃,手指無意識地扣著掌心。
方水俯身冷漠地抽出不停冒血的手,拿起放在倆人麵前,雙眸凝視:“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別總想用委曲求全來解決問題,那樣幫不了任何人。”
話音剛落,鉗製在席嶽溪身上的手鬆開。
他漫不經心地走到裏間,撲麵而來的華美裝飾,濃烈的顏色,歐式宮廷的經典花紋——大馬士革花紋。
他走到陽台仰頭望天,若隱若現的碎影搖搖欲墜好似海市蜃樓,真真假假難以辨認,幾隻白鴿從房頂飛過,他彎起唇角:“你會如何選擇呢?”
方水一走,席嶽溪全身便好似脫力一般,兀自從牆壁上滑落下來。
他昨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鼻青臉腫也沒什麼,隻是他從來沒有想到,原來方水討厭自己那自以為是的幫助。
他天真的認為隻要自己答應莊彥武的所有要求,莊彥武會放了方水。
誰知道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方水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他現在什麼樣子?
慌慌張張地走入洗漱室,一張慘不忍睹的臉赫然出現在明鏡中,沒有一絲憐憫,就那麼不留餘地,清晰地出現在眼前的鏡子中。
他使勁搓著自己的難堪,搓出來的隻有鮮血。
誰會喜歡他?誰會憐憫他?誰又會需要他?
忽然一道低沉又極富磁性的聲音傳來,“回去嗎?”
沒有人嗎……霍地轉身直勾勾對上方水的眼眸,一字一頓道:“我要回家,水水,”
“好的,”方水莞爾一笑,氣定神閑地走到席嶽溪的身邊,低下頭刮了刮對方小巧的鼻子,旋即抱起對方,溫聲道:“樂意為您效勞,我的榮幸。”
天際碧空如洗,萬裏無雲,一道略帶詫異的聲音飄出,“黑化值下降至百分之五十,恭喜時空旅行者解決此次危機。”
方水摟緊了懷裏的青年愉悅一笑。
所謂的命中注定不過如此,真是個令人意外的收獲呢,席嶽溪接下來你會怎麼做,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