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月這些年其它的沒學多少,釀酒的本事倒是學了個十成十,他還為此修了個酒窖,裏頭有他自己釀的,也有收藏的。

上輩子他平日裏就愛往酒窖裏跑,一待就是大半天。

今日塗鴻回來了,南呂不可能再單獨給他上課,他便隻是過去打個招呼,然後趕在塗鴻過來前離開。

“先生今日似乎比昨日來得晚了些。”

“昨日進了個賊人擾人清夢。”南呂冷冷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塗月哪裏聽不出南呂話中有話,這是怪他半夜去吵著人休息了,笑著說道:“那還真是可恨,今日先生可要注意些。”

塗月本也就是過來看一眼打聲招呼,插科打諢兩句也就走了。

一會碰上他那個便宜弟弟,又要平添麻煩。

他不想應付這個弟弟,不管是噓寒問暖還是冷嘲熱諷,都是極為無趣的,有這時間,還不如去看看酒窖中哪壇酒最有滋味,晚上好帶過去討好南呂。

可惜天不遂人願,偏偏他剛往回走就碰上了塗鴻。

“哥,今日怎麼想起來這了,平日你不是最不願靠近這嗎?”塗鴻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看起來沒什麼心機,好像就是小孩的好奇心使然。

“起早了,隨處走走。”塗月也不好對一個小孩說什麼,敷衍道。

“哥來都來了,今天一起吧。”塗鴻扯了扯塗月的衣袖。

“你學吧,學這個哪有喝酒有意思。”塗月說著就拉下塗鴻的手,徑直離開了。

塗月當然不能真的就在這學,他可以學,但不能在這,那群人精一個個都盯著他呢,生怕他成材一樣。準確來說,是生怕塗峰的兒子成材,不管是他還是塗鴻。

他不思進取才是那群人最想看到的,既然想看,那他就讓他們看個夠。

至少在他有能力對上這些人之前,他要讓這群人看到他們想看的。

他走後便直奔酒窖,酒窖就在家中,平日裏他是不讓別人進去的。

所有的東西都自己打理,他喜歡做這些,同樣的也不放心下人,要是磕了砸了他得心疼好一陣子。

酒窖的溫度比外麵要低得多,塗月看遍了酒窖中的酒,最終決定還是帶自己珍藏的那壇。

畢竟第一次給南呂帶酒,要是南呂不滿意,萬一反悔了怎麼辦。

決定好之後他就出去了,酒倒是沒帶出去。

他先是去府外逛了一圈,找了個酒樓聽人說書,喝著酒,吃著小食。

這才是他一個紈絝該幹的。

眼見著天色不早了,他這才結賬離開了酒樓。

他一回去便直奔酒窖,帶著酒壇就往外走。平日裏他偶爾也會帶著酒去外邊一喝就是一晚上,因而也無人在意。

他出去沒有直接往醫館走,而是又回到了酒樓,開始裝模作樣地繼續喝酒。

直到天完全黑了,他才從酒樓後門離開,往醫館去了。

依舊還是翻的牆,這次南呂就在院中石桌邊坐著。

“先生,酒帶過來了。”

南呂點了點酒盅,塗月便打開酒壇往裏倒了些酒,醇香濃厚的酒味撲鼻而來。

“你學你的。”南呂說完便自顧自地喝起來。

塗月也沒有打擾,去了醫館前邊研究去了。

院中月光撒在南呂身上,倒讓他更有了隻可遠觀不可褻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