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吉原舊事中(1 / 1)

白日的吉原裏就已經能聞到一些糜爛的味道,到了夜晚的吉原更是能感受到那種糜爛的感覺。

你身上穿著一身素白的馬褂,站立在吉原一處,捧著留影機對著撲向燭火的豔麗飛蛾來了一個特寫,朦朧的光後是一個武士暴力的拉扯一個遊女,遊女的表情裏是帶著疼痛和獻媚的看著武士,不敢反抗武士,順著武士的力道進了一個小巷子。

你說不上來你的感覺是什麼,照片從留影機中吐了出來,你將留影機和照片快速的放入身側的包包裏,向著那個小巷子的方向跑去。

在巷子口你被一個人拉住了,你側頭看去,一個發尾帶著綠瘦得隻有皮包骨的年輕人拉住了你。

“你想去做什麼?”

“我想去幫那個遊女。”

這個“幫”字讓那個年輕人收回了拉住你的手,為什麼不是救?

你沒有理會他的猶豫,繼續走進了那個巷子,遊女被武士壓在地上,臉被武士捂著,無法呼吸。她像是被踩在泥裏的蝴蝶,怎麼飛都飛不出去,這個畫麵美的讓人心碎。

你忍著看著這個畫麵胃裏翻騰的感覺,舉起裝著留影機的包,對著武士的腦袋來了一下子。武士想轉頭看是哪個家夥偷襲他,結果又被你來了一下子,暈倒在旁邊人事不知了。

遊女被武士倒下的力道帶著向旁邊倒了一下,她的眼神帶著剛剛差點被殺死的恐懼和恨意,手裏早被藏起來發簪顯露了出來,你看著她舉起了手,對著那個武士的脖子狠狠的紮了好幾十下,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你發現你對這一幕的反應反而不如剛剛的感覺,你無動於衷得看著這一幕,甚至走回了巷口,將年輕人拉走了。

遊女的嗚咽聲幽幽的纏繞在你耳邊,她們在這個地方是可以被明碼標價的物品,很少有人會對物品產生憐惜,他們可以對物品任意剝削。如果要改變隻能改變這個地方的根,但這個地方從根開始就是爛的了。

你隻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又能做什麼呢,你可能什麼都做不到。這是你的想法,或者是你還有更加私人的想法,你厭惡著這個地方,平等的對這個地方所有你不熟悉的人懷有不同程度的惡意。

“你是可以把她救出來的。”年輕人拉住你的袖子,那雙眸子裏是你看不懂的情緒,有點像怨懟,又不太像。

你有點好笑,這個年輕人是在審判你嗎?也許不是吧,但你默認他是了。

“我救不了她,我沒有錢帶她走出這個地方,隻要她沒有出這個地方,她還會受到懲罰。”你拍拍年輕人的肩膀,“而且她不需要我救。”

“為什麼?”

“她早就想殺那個武士了,但是沒有能力,所以我去幫她了。”你笑了,你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笑得出來,“而且她沒有說讓我幫她。”

你說完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臉上的表情變得一片漠然,你沒有能力救人,救了人你也會被牽連,甚至會死,你還不想死在這個地方,你想回家見爹娘和哥哥,你不想因為一個你不認識的陌生人死在你厭惡的地方。你並不認為你有錯。

年輕人也不說話了,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遊女從小巷子裏走了出來,對你欠身行了個禮,說了聲謝謝,然後就驚慌的跑走了。

在幽幽的火光裏你看見倒在地上燃著的屍體,也慢悠悠的向著另一個地方走了過去,那個方向是花魁遊街的終點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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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呆呆的立在終點,眼神沒有焦距的盯著天上被烏雲遮蔽的月亮,花魁遊街的音樂越來越近。

你才回神看見了向你款款走來的花魁,美豔的眉眼直勾勾的看著你,讓你有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就著這種感覺你舉起留影機對著她來了一下。

一張影片落入你的手中,漂亮的花魁美的不似凡間人,有種鬼氣和稚氣相交的感覺。

你將留影機收好,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和她一起回了她的屋子。洗漱完畢,她把你推倒在榻榻米上,慢慢貼近你,你對她的舉動很疑惑,但沒有阻止她的靠近,然後她吻上了你的唇,像是要吞吃了你一樣,唇齒彌漫了一股血腥味。你瞪大了眼睛,一把推開了她,想要逃跑。

沒跑幾步你感覺到頭有點暈,你下意識的把裝著留影機的包抱在懷裏,暈倒在了門口。

你沒有看見花魁在一瞬間變了個樣子的瞬間,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從花魁背後爬出,白發的花魁走到你身邊,她抱起你說:“哥哥,我們嚇到她了。”

是他們太過激動了,幾百年沒見過的人出現在麵前難免會失控。何況這個人和幾百年前一樣,性格樣貌都沒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