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她是一個國家商賈的女兒,她的前16年一直被爹娘帶著周轉各地。
她問爹娘:明明我們在一地已經做到了富甲一方,我們還要居無定所的漂泊各地?
他們說:因為這是一個戰爭的年代,外來者的侵略讓我們不能樹大招風,不能安定下來,隻能周轉各地尋求安穩。
她問:可是隔壁的賈家也是商戶之家,他們在這個地方已經安定了幾十餘年。
他們說:因為我們家有一個讓大家窺視的珍寶,而這一個珍寶是我們家一直想要保護的存在。
她問:它是什麼?
他們說:是你啊,囡囡。
她並不明白為什麼她會被別人盯上,她的與眾不同不過是在這一個對女子充滿惡意的年代,作為女子卻和男子一樣在外麵拋頭露麵做生意,而且在從商的方麵展示出了不一樣的天賦罷了。
他們說:你出生的時候天降異象,院內的古樹被雷劈得斷成了兩節,覺得不吉利的祖母請來了京城的高僧,高僧給你算了卦,說你是天君坐下童子,是記錄天君所做之事的書童,因為記錄不當被天君一道雷劈下凡間……
她很疑惑:那這與我被盯上有何關係?
他們說:高僧說此女不凡,那些人說竟然不凡那也可代阿哥出海。我們的囡囡才那麼小,他們便定下了你的未來。你的爹娘不服,便帶著你脫離了家族,要躲他們啊。”
在珠世的醫館裏,你躺在床上病殃殃地拉著她的手和她講話,她耐心的聽著你的絮絮叨叨,時而附和你的絮絮叨叨:“你的朋友和她的父母被找到了嗎?”
“不清楚,但她還是被送到海外留學了,那天她的父母哭得稀裏嘩啦的,她還以為她被賣了,但是她隻不過是被送去留學了而已,隻不過名字也不是她的名字了而已。”
這個時候愈史郎剛好端著你的藥走了過來,聽到了你的話,嗤笑一聲:“恐怕還是被抓到了,隻不過不是前麵一批人。故事到這裏應該也就沒有了,但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樣子。”
你病殃殃的被珠世扶了起來,藥碗被你捧在手裏,你透過藥碗看見藥麵上你蒼白的麵色。
“……嗯……那個船翻了,她醒來的時候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她發現除了留學的學校,她沒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了,她再也回不了家了。”
然後大腦迷糊的你開始稀裏嘩啦的哭了起來,在珠世醫生譴責的目光裏,愈史郎手忙腳亂的想要安慰你。
你故事裏的你的朋友不是別人,就是你。
爹娘帶著你躲過了皇家的人,卻還是被人送走了。遇到了海難的你被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這個地方和平的令你恐慌,寄出去的信件也石沉大海,渾渾噩噩的你度過了水土不服病來山倒的幾月,這幾月你甚至和學校周圍的醫館和校醫室的醫生和醫生助手混熟了。
你最喜歡的醫生就是珠世醫生,她身上沉澱的溫和的氣息總是能讓你想起你的娘親。在這幾個月裏你總是會在病的渾渾噩噩的時候說起你有一個朋友的故事。
你知道這個故事對於他們來說很虛假,但你還是想和他們說你的故事,因為憋的太難受了,鬱氣一直壓在心裏,沉甸甸的,壓的你喘不過氣來。說出來了,淚也就止不住了。
珠世抱著你,摸著你的腦袋,輕聲安慰著你,愈史郎也從另一邊抱著你,在你耳邊壓著聲音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