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律法頒行,賀蘭安親自去京都最大的講堂講法,時限三天一輪,後麵的便由刑部其他人倫講,男女皆可到場,其中又一篇新女律,是由沈棠親自宣讀。
至日,正是歐陽恭修築河堤畢,從河州回來之日,正路過大講堂。
“凡所華國女子皆有享受讀書入仕之自由
凡所華國女子皆有人權,未有本人簽字畫押之書,不得隨意販賣
……
凡所華國女子皆有保衛華國,捍衛領土之責
”
宣讀完畢,哄堂一片,有同意的自然也有反對的。
“肅靜。”
石韞玉敲擊一旁的石鍾,“諸位,今日在此宣講,許多事情男女同責,並非有半分對女子格外開恩之事,請肅靜。”
“難道讓女子入仕不算開恩?”
“女子保家衛國,是當我華國無人,淪落到讓女子上沙場?簡直……”
話未落,沈昭縱身走到那男子麵前,一腳將那男子踹倒在地,有些不屑的看著他,“連個女子都打不過,你談保家衛國?”
“你……你算什麼女子?你看看京都城裏誰當你是個女子,這麼多年沒人要……”
沈昭很顯然被激怒了,石韞玉知道眼下不能出事,畢竟不許當街毆打也算是律法,若是今日出了這檔子事,那麼律法就白寫了,沈棠身為一國之母不好親自下場,石韞玉跑過去攔住沈昭,小聲道:“別。”
沈昭此刻也清醒過來,隻是手中的劍,快要被捏斷了。
“男女之所以有別,是體有異,若以性子論男女,男人可以彪悍剛強,而女子卻隻能柔情似水,那麼天底下溫潤如玉的男子豈非是女子?你要是承認,彪悍的女子被定義為男子我接受。”
那男子啞口無言。
“我們從來不會否認女子之身,沈伯爺一介女身卻曾遠赴戰場殺敵,這可有人否認?既無,那麼我們略過此題。”
“沈伯爺知法犯法,當眾對平民百姓動手,領鞭罰五……而你當眾侮辱朝廷重臣,又藐視女子,且意欲擾亂講堂秩序,此罪三,當鞭罰十,杖責五。”
沈棠給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就立刻有人帶著走了,隻是有些……對不起沈昭。
歐陽恭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嘴裏隻道荒唐。
小廝不知道自家大人評價的是哪一個,到底是那男子,還是說話的石掌院。
回了府上,歐陽恭的母親就命人將那女子的畫像送到了他的房裏,他第一次覺得畫中的女子像提線的木偶,臉上溫溫柔柔的笑像是被別人生拉硬扯出來的,他將畫像卷好,規規矩矩的放置在一旁的架子上,可還是不滿意,又拿出來,放進了角落的箱子裏。
心裏莫名的生出了煩躁之意,想去院子裏走走,可是歐陽府的規矩不能破,夜深禁止任何人在園中行走,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蕭霽本來是打算讓歐陽恭回來就擔任左相之位,隻是顯然如今在提拔反對之聲的人不太合適,也沒有合適的人選,隻能暫時擱置。
……
沈昭上好了藥,穿好衣服,才讓沈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