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今天被局裏的幹部喊了過去。
張隊長看著他的樣子皺了皺眉。這季杭才進警局沒幾年，鬆散的毛病還是沒改過來。雖然協助破了很多案子，警服穿得標誌是標誌。但是瞧這痞樣兒，懶懶地就靠在門上瞅著自己等待指示，仿佛還是個毛沒長齊的學生。
還沒等張隊開口，季杭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走過來站直了，跟自己敬了個禮。
“小杭啊，跟你說個事兒。”
“您說。”季杭心裏想著，這老張估摸著是要給自己使絆子了。
“有個任務，局裏沒什麼人適合，我瞧著就你了。”
“嘿張隊，這麼惦記著我呢。”季杭臉上樂嗬嗬的，已經在盤算著怎麼應對了。
“別跟我打什麼馬虎眼兒。L市的L大聽說過沒？就那兒，前段時間死了人。”張隊從桌上拿了張報紙攤開，手指了指左下角的小版塊上的一個標題——女大學生跳樓自殺，原因還在調查中，“我想讓你去L大待幾個月查查。”
“別啊張隊，自殺能有個什麼事兒，學生嘛學習壓力大。而且馬上就有任務得出隊了。”局裏剛有個大案子，過幾天得派人去西藏那兒蹲點，這可比這女大學生案子更需要人手。
“你可別說，這事兒還挺邪乎的，有個男孩子後麵找不著了，也是這所學校的。”
季杭見張隊仿佛定下來似的起身要走，慌忙攔住他：“您派小王去吧，他看著嫩點兒，白白淨淨的，去學校上課什麼的剛巧適合，您瞅我訓練都曬黑了。”
……
季杭對著學校門口的漂亮妹子吹了吹口哨，帥氣的麵孔引得女生們頻頻回頭。手續都辦好了，在女生所在的新聞係班級裏做插班生。他正跟著同宿舍男生走往寢室方向。
“聽說你們班有女生跳樓了？”
前麵自顧自走著的男生沒說話。
“嘿，你叫什麼名兒？”
懶懶的口氣透著京味兒。
還是沒聽到回答，季杭嘖了一聲，隻好老老實實跟著走。
“你別隨隨便便問她的事。”
季杭愣了一下，眯著眼，看到男生終於回了頭。
背對陽光，他皺著眉，眼神很不友善地直直望著自己，有一隻瞳孔好像分外灰暗。
他的眼神飄忽乎到季杭背後。
“她正看著你呢。”
現在的學生們都流行裝神弄鬼這出嗎？
他哼著曲將箱子裏的筆記本和耳機拿出來，其他東西都亂糟糟地丟在身後。他看著寢室陌生又熟悉的上下鋪，有種恍惚感。
“真是越活越過去了。”他甩甩手臂，轉身坐下打開電腦開始搜L大貼吧和官網，他還惦記著西藏那邊的團夥案呢，希望早點完成任務趕回去。
他邊翻開一個一個網頁邊想，跳樓自殺，無非是為情？為錢？學習壓力大？父母問題？季杭先把這幾個猜測寫在本子上，然後點上一支煙，眼睛眯著，眼神專注在電腦上。
刷到好幾個帖子都是關於那女孩的，其中一個帖子叫做——《係花跳樓背後的原因令人膽寒》，他心微微一動，點進去看，發現底下全都是“逝者安息”的刷屏。太多了，讓人心煩，季杭皺著眉隨便下拉了幾頁，覺得沒什麼線索，準備右上角叉掉。